江都皇城内,
北门城门口大开,有一位手持灵剑的青年当仁不让。
凡是从兖州方向南下的妖族大军,皆要面对这一位青年剑修。
剑修每每挥动手中灵剑,便有如风雷一般的剑鸣声大作!
几乎只在眨眼之间,眼前又是数十头妖族妖修的身躯化作无头尸骨。
一时间,
足足有数十万妖族不再敢轻举妄动,望向青年剑修的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胆怯。
原因无他,
因为在过去三十年的时光中,这一抹血红色的滔天剑意,他们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也不知晓又有多少同族同类成为这道剑意的剑下亡魂!
“为什么!为什么!”
“足足三十年过去了,剑宗为什么还有这种级别的剑修!!”
“同类们不要怕,我们有数十万之巨,一起冲上去,就算这位剑宗剑修实力惊人,也不可能同时杀了我们所有人!”
“......”
李泊看着周围不敢轻举妄动的妖族大军,心中不免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但也生出一股壮志凌云的豪气!
数十万妖族大军,竟然会被自己的杀之剑意吓的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过去三十年,由剑宗同门们创下的壮举,因为有他们三十年杀的妖族胆寒,才能有如今妖族的唯唯诺诺!
若是真如妖族所言,一拥而上,自己根本无力抵挡!
念及至此,
随着李泊上前踏出一步,妖族大军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妖族海龙!给我滚出来!”
李泊眼神冷冽,目光所至之处,妖族妖修纷纷避开目光,不敢对视。
三十年来,剑宗门人固然被妖族消磨殆尽,但也是靠着数十倍的差距,用命去换命的结果,
剑宗二字,已经成为了大多数妖族妖修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怎么,不敢出来?”
李泊冷笑一声,继续道,
“只敢欺压弱者,暗中伤人,却不敢堂堂正正?莫不是想在你的同族同类中,丢尽你妖族九殿下的名声?”
这是最直白,最赤裸裸的激将法,但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海龙身负妖皇血脉,自然不可能当着妖族大军的面,避而不战!
“李泊,当初在文州,我真后悔没有一拳打死你!”
有一道声音从妖群后传来,李泊面色不改,握住封雷剑柄的右手,却不自觉握得愈发的紧了。
当海龙布满鳞片的妖躯穿过妖群,来到最前方时,李泊吐出一口浊气,身体紧绷,俨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海龙见状,面色如常,但心中却是暗骂一声。
明明只不过两年光景,当初那个被自己视为蝼蚁的小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元婴真君!
海龙嘴角露出残虐笑容,道:
“李泊,你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如今如此慌忙寻我,莫不是也想如当年那个镇妖司成员一般,成为我的大药?”
此言一出,海龙身后的妖族大军哄然大笑。
那被剑宗剑修震慑的情绪,也被抛之脑后。
“就是!即便他是剑宗剑修,也挽回不了已经变成大药的镇妖司成员!”
“连朋友都救不了,这个剑宗剑修似乎也没有这么强!”
“哈哈!等九殿下吃了他,我等必将长驱直入,荡平了人族!”
“到时候,什么剑宗不剑宗,都是一捧黄沙!”
“.......”
面对周围的妖族大军哄然大笑,李泊只是充耳不闻,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海龙。
海龙心绪稍稍放缓,两年就成就元婴真君速度太快,面前之人一定根基不稳,
自己虽然受过伤,还胜在底蕴深厚,那么自己一定能胜过这位剑宗传人。
海龙已经开始畅想将剑宗传人踩在自己的脚底时,
李泊却缓缓开口道:
“你在害怕,因为你知道,你有罪,而今日,我就是你的罪罚!”
海龙闻言,先是有些恍然,随即捧腹大笑,连带着周围的妖族也开始附和起来,
“哈哈哈......”
笑声先是响彻四周,而后却愈发变小,直到看着李泊面色不改,周身那一股令所有妖族心悸的血红剑意变得愈发实质,
杀之剑意从这一刻,似乎变得更加凝实起来。
这是这群妖族妖修三十年来,见得最为强大的杀之剑意。
“你说我有罪?简直是一派胡言!”
海龙的声音出逐渐变得声嘶力竭起来,最后变成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罪,每个人都有罪!何以赎罪?道德!律法!还是满口仁义?
无论是妖,还是人都有罪,但错的不是我们。”
李泊缓缓举起封雷,剑尖指向海龙,淡漠道:
“所以说,一会我杀了你,也无关对错,只分强弱!”
海龙被李泊突如其来的反驳,噎住了一口气,发现以往妖族一向无往不利的攻心之计,
在李泊面前,好似失去了该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