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无常,唯一能知晓的便是残酷永存。
谁是别人嘴边的虾米,谁是阿谀奉承的小鱼,谁又是逍遥自在的大鱼?
在这个世道,人人都渴望安居乐业,心想事成。
可真到了最后,人人所求的,也不过一个善独其身。
剑宗曾经是整个人族大陆上,可以下棋的棋手,但从今日开始,却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砧板鱼肉。
当妖族黑压压的压境时,鹦鹉洲那些寻常百姓无不心神俱裂,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中,有一道黑色羽箭悄无声息的破空射向鹦鹉洲的护宗剑阵。
这一箭并非是寻常之箭,箭头上镶嵌着专门中和杀之剑意的玄铁金,箭身上则施加着深不可测的时间意境。
当意境的效果相互抵消,即便剑宗剑阵杀伐力滔天,也将被削弱大半,
能应对意境的最好方式,便也是意境,再配上镇魔司几十年的手段,阵法被一击贯穿。
当血红的杀之剑意停滞,原本正常运行的大阵戛然而止。
砰——!!
一股沉闷声在每个鹦鹉洲上的百姓耳畔中炸响,紧接着好似天塌的恐慌感,涌上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却看到了这一辈子中最难以置信的景观。
这一刻,只见守护在鹦鹉洲上空百年的剑阵,似玻璃瞬间崩裂,碎片犹如雨点般洒落,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破碎的声响,也如同心碎的声音,清脆而又决绝,在每个人心中回荡。
“啊啊!妖族卷土重来了啊!”
“快逃!快逃!”
“阿娘!你在哪?我怕!”
“......”
当震耳欲聋的恐慌声起来,天空上的伟杰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艳!
“离火镇魔司,深不可测,这悬于鹦鹉洲上空百年的剑阵就这般破了?”
身后另一位身着铠甲的妖族大妖缓缓上前,看样子像是此次伟杰的副将,
它拱了拱手道:“十殿下,现在剑宗阵法被破,我等可冲杀进去!”
伟杰没有回答副将的建议,自始至终都将目光放在那镇魔司成员的身上。
不远处,那位全身包裹在黑雾中的镇魔司成员似乎消耗巨大,身形在半空中踉跄了一番,这才再度朝着伟杰作揖行礼,然后黑雾消散,彻底消失不见。
伟杰若有所思,眼眸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道:“将那名剑宗女修压上来!”
......
鹦鹉洲,
剑宗剑峰。
当妖族队伍刚出现在剑宗上方,李泊背后的戮仙剑便第一时间发出了震动。
李泊吞下一口灵丹,在剑冢中最后看了一眼师父钟子墨的镇火剑后,不再多言,拿起封雷,直接离开。
其他剑宗剑奴们紧随其后,眼底里尽是视死如归。
几道剑光在夜色中一掠再掠,一直来到山脚下,当看到鹦鹉洲那人人恐慌,街道上杂乱不堪的模样,李泊只感觉心中微微一疼。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鹦鹉洲这些百姓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一代的将自身血脉传承至今,与鹦鹉洲早已经不可分割。
戮仙剑此刻已经完整,李泊虽然没有拔出使用,但剑气自生。
“劳烦大家为我掠阵,告诉鹦鹉洲的百姓,剑宗还没有亡!”
当剑气抵达顶峰,李泊只留下这一句话后,便化作白光飞向空中,与半空中的伟杰遥遥相对!
“李师兄,你来了,我一直都在等你!”
伟杰呵呵一笑,双方见面,没有想象的一开始便刀剑相向,态度仿佛是一对许久没有就见面的老朋友。
李泊“唰”的一声,拔出封雷,一圈肉眼可见的气如波纹一般扩散开来:
“的确很久没见了,甚至让我感觉到遗憾。”
伟杰“哦”了一声,露出邪性的笑容道:
“遗憾?师兄莫非是打算弃暗投明,也要加入我们妖族?”
李泊摇了摇头,双袖鼓荡,杀之剑意骤然成型:
“遗憾当初没有早点杀你!!”
“啊?哈哈哈哈!!”
伟杰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语,身上的妖鳞片也蓄势待发,
只见其从斗篷下抓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笑道,
“我要是死了,你的这位剑宗剑奴可就没有人保护了哦!”
当看到吴凤萎靡不振,伤痕累累的模样时,李泊瞳孔骤然收缩,寒声道:
“放了她,不然,你会死!”
伟杰单手抓着吴凤,笑了笑,笑意转冷:
“倒是没有想到师兄你自从成为剑宗门人,手底下的下属,真是一个比一个忠心耿耿,
你看这身段,这容貌,真是一具绝佳的鼎炉,若不是一路赶得着急,师弟我真想品尝一番!”
吴凤自从气若游丝,嘴角带血,朦朦胧胧中呓语道:
“少主...少主...”
伟杰闻言,一辈子没有感受到过交心的他,脸上再也无法伪装,布满嗔怒之色,声音如同狮吼雷鸣:
“李泊,你以为你是谁?丧家之犬就是丧家之犬,即便成为剑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