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算了,先睡觉。
丁佳莹站在花洒下,热水让血液流动加快,让脑子能想的事情更多一点。
肖咪咪说得对,搬家没什么用。
他都怼到面前来了,自己还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现在得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要什么。
他要是要那些产业股份什么,她明天就找律师起草了文件直接转给他。
问题不大。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响起。
丁佳莹以为是上电梯的咖啡到了,打开门,不期然看见沈璁杵在门口。
他穿得不像是要去上班倒像是要去爬山。
“你要是想要回那些产业好说,我上班就约律师,尽快我们签约。”丁佳莹直接把昨天想了一晚上的方案说了出来。
原本就是他的东西,自己就算是保管了一段时间吧。
沈璁脸色冰冷好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僵硬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给你送点早餐。”
这个画风太抽象了,丁佳莹有限的理解能力没有能理解。
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关上门放到餐桌上还是一脸懵。
“怎么了?”肖咪咪才起床,听到门铃响了半天没人开门拿了咖啡,回头看见这家伙在餐桌前发呆。
“你点的早饭?”
丁佳莹退后一步:“沈璁送过来的自己做的早饭。”
肖咪咪开盖的手顿住了,也后退了一步:“该不会下毒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还是不吃了吧。
一人喝了一杯咖啡赶紧出门上班去。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沈璁是怎么做到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自己会愿意吃他做的饭菜的?
这种自信,丁佳莹已经消失了。
一整天工作的时候,丁佳莹都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眼睛盯着。
公司里,明明在办公室,木兰也没有来打扰她,她总是心神不宁。
参加完会议时间还很早,下午三点的阳光很诱人,丁佳莹想出去透透气。
“木兰,我现在出去一下,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好的。”
木兰现在干脆利落,进步了很多,有事会提前预估紧急程度,先找替代解决方案,实在不行才会来找丁佳莹。
丁佳莹感慨,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不知不觉之间就雕刻了一个新的人。
阳光好得有些过分,丁佳莹在湖边柳树下的咖啡馆户外椅子上坐下。
吹着风看着湖面粼粼波光,一切都是新的,生发出的生机让空气都格外香甜。
如果不是纪萍出现,丁佳莹可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下午。
“纪小姐,好巧。”
纪萍不在意丁佳莹的讽刺,温温柔柔地说:“丁小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丁佳莹眼眸轻转就看见了几年前的那个小团子,长高了一些:“带着阿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璁疼爱沈珩,丁佳莹知道。
甚至因为沈珩的关系,对纪萍也很客气。
就算他们离婚,沈璁把自己名下的财产都转给了丁佳莹,也提前安排好了沈珩母子的退路。
即便沈老先生长期卧病在床不再露面,他们母子的生活应该也不受影响。
所以,丁佳莹想不到他们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小孩子还是可爱无辜的,纪萍也从来没有给她添过堵。丁佳莹看着沈珩天真欣喜的大眼睛,没有说出拒绝。
沈珩很乖巧,知道母亲和丁佳莹有事要谈,在咖啡馆内吃着一块蛋糕时不时透过窗口偷偷看她们。
没有了顾忌,两人的谈话开门见山。
“我要结婚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丁佳莹了然:“恭喜。”
纪萍年纪不大知书达理审时度势能忍常人所不能,再婚也很能理解。
但是丁佳莹未曾听闻沈璁父亲的死讯,那个固执的老人家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纪萍看出了丁佳莹的疑问,声音低沉:“沈珩的父亲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丁佳莹想到自己的父亲,就算有很多不满就算过去的日子不算特别和谐,当听说他可能要死去的时候内心的悲伤还是满溢。
她不懂沈璁和自己父亲之间有什么龃龉,是不是也会在某一个时刻自己黯然神伤。
生命的逝去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丁佳莹在这里也不能还说什么怨恨。
“节哀。”这两个字是丁佳莹最大的克制。
“多谢。虽然没有多少悲哀。”纪萍说的话出乎丁佳莹意料。
纪萍耸耸肩:“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或是理不理解我这样的人,我说的是实话。他去世,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好事。这是他最后能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吧。”
丁佳莹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她。
春风吹过纪萍额前的发,她的眼睛和湖水一样灵动:“我复活了。死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做我自己。没有办法,之前太穷了。”
纪萍看丁佳莹不解的神情,像看一个孩子。
“有时候挺恨你这样单纯的人,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