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刚坐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自己想听的。
“听说了吗?萧家将萧如歌接到家里,美其名曰照顾,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这不都是同族吗?听说还没出五服,那也算是近亲了,这里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不成?”
隔壁桌就在说这件事,王大听了立刻支起耳朵。
“你不知道,这萧老将军虽然为国捐躯了,但留下了不少家产。你说萧二小姐一个孤女,带着这么多家产入了萧家门,那还能有好啊?”
“你这意思,是说萧家之所以接萧二小姐回来,是因为那些家产?”
“谁说的准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王大听了眉头越皱越紧,茶也不喝了,扔下一块碎银子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二楼的雅座,穆梏跟端木凌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大堂里人们的议论。
“七少爷,你说,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端木凌摇了两下折扇,看向对面的人。
穆梏正端着茶盏品茗,听了轻哼一声,“说不准,也许是祝家,之前两家不是闹的挺不愉快吗?说点儿萧家的黑料,给他们添堵也是应该。”
不过他心里却觉得,这事八成不是城阳侯府做的。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萧如歌的倩影,嘴脸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端木凌凑近几分,用折扇微微遮掩,轻声道:“我觉得,这事跟那萧二小姐脱不开关系!”
“哦?怎么说?”
穆梏不动声色。
“你想啊,这事传出来,最大的受益者是谁?肯定是萧二小姐。至于城阳侯府,他们恨的是萧二小姐,就算泼脏水,也应该往萧二小姐身上泼才对。”
穆梏嘴角边的笑容扩大,举着茶盏对端木凌示意道:“这跟咱们都没关系,喝茶。”
……
王大离开茶楼后,就急着回府跟萧老太太汇报这件事。
在经过一条胡同的时候,突然听到里边有几个孩童正在唱歌谣。
本来他也没当回事,可那歌谣传入耳朵,立刻就让他察觉出不对来。
“萧萧同根源,娇娇南北天,荣晖心由怨,连气夺万贯……”
他脚步一顿,走进胡同一把揪住一个大孩子问:“这歌谣是谁教你们的?”
几个孩子被他吓了一跳,小一些的已经开始哭了起来,只有那个被王大抓住的孩子还勉强镇定。
但眼里也满是害怕的神色。
王大却已经失去了耐心,瞪着眼睛吼道:“快说!”
“是,是一个小哥哥。”
“喂!你干啥呢?放开我儿子!”
此时已经有个汉子听到孩子们的哭声,从家里出来,一看到王大拎着儿子的衣襟,立刻怒气冲冲的跑过来。
王大连忙松手,转身飞快的跑出胡同,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汉子没追到人,啐了一声回去哄儿子了。
王大气喘吁吁跑回萧府,一路进了荣晖堂,跪在地上跟萧老太太说了自己从外边听来的事。
还将那首童谣也说了,萧老太太听的脸色不好,眯着眼睛咀嚼着那首童谣。
“萧萧同根源……”
这不就是在暗指萧老将军跟如今的萧家吗?
“娇娇南北天……”
这指的是两个萧家的女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荣晖……”
是指自己的荣晖堂!
至于最后一句,那就更好理解了,这是在指萧家上下串通一气,要谋夺萧如歌的家产呢!
想到这里,萧老太太冷哼一声,用力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去,把二小姐叫来,老身倒是想问问,她这是对咱们萧家哪里不满?竟然要散播这样的谣言!”
萧老太太虽然胆小,但又不傻,一想就猜到大概是萧如歌搞的鬼。
本来她就有争夺萧如歌手里财产的心思,如今就这样被宣扬出去,她除了有些心虚,还有些恼羞成怒。
萧如歌正翻阅医书,琢磨着给萧倩倩做一些药膳,钱嬷嬷就板着一张脸过来了。
听说萧老太太叫自己,她立刻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心里冷笑一声,放下医书便带着白芷去了荣晖堂。
此时荣晖堂里已经坐了许多人,除了萧老太太,二房三房的都过来了。
二夫人徐氏扯着帕子,满脸愤恨的骂萧如歌。
“我就知道那小贱人没安好心,上次去城阳侯府就得罪了祝老夫人,如今又想坏了咱们萧家的名声!”
萧明月虽然不确定这事是不是萧如歌做的,但能给她头上扣屎盆子的事,她自然不会放过。
“二姐姐真是太过份了,咱们当初接她回来是看她一人在外可怜,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诋毁萧家!”
萧老太太垂眸听着徐氏跟萧明月的话,手上转动着一串檀香木念珠,虽然没说话,却可以看得出她很不高兴。
见老太太没呵斥自己,徐氏说的更起劲儿了。
“照我看,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二嫂这话说着我可就不爱听了,这事还没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