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纷纷扰扰,只有这儿才是一片宁静。
高萱许了一个愿望,依旧是做女相。
她见姜楠给她挑的礼物,喜欢的不得了,别在腰间,看了又看。
他们已不再是七年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饮酒,毫无顾忌地谈天说地。
高萱和商归不约而同的克制不少,饮酒的时候也不如以往那样,拿着酒壶对着饮,而是倒满一杯,说上几句,闲聊几句,再缓缓地饮下。
对姜楠,商归是喜欢,而高萱,则是觉得她是她少年的时光。
一个拥有永恒不变时间的姑娘,分明前后差距了七年,可姜楠依旧是活生生的,还是七年前的模样与性格。
不像是高萱,随着七年的阅历,她变得冷漠与冷静。比如以往的时候,判断在欢都的温穗衣要不要救这件事,她便可很理智的得出一个最优解——救她弊大于利。
和小师弟商归相处,她亦能通过观察,发现小师弟在某些事情上还不够客观与冷静。
而她与小师弟之间则是互相为棋子的存在。
在欢都那件事上,小师弟商归是她的棋子,而如今她是小师弟的棋子。为他接手廷尉,重塑渐渐失去公信的律法,让魏国百姓再慢慢地信服魏国。
可姜楠不一样,那是承载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仿若姜楠的存在,高萱感觉到自己的生命。
因此她很愿意保护姜楠,当做自己的另一面来守护。
宛如是精神寄托一般,高萱将自己的曾经的少女时期,寄托在了姜楠这儿。她想让她,为她开开心心的幸福下去,仅此而已。
高萱有些微醺地托着下巴,唇畔含笑,看着姜楠正拿着筷子在瓷杯上敲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曲子。
“看来,我的酒量是最好的!”姜楠忽然拿着筷子,轻轻地一指。
“真没礼貌,不可以拿筷子指人哦。”高萱难得语气有些娇嗔,随后她顺着姜楠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趴在一旁似乎是睡着了的商归,笑了一声:“那我便是第二厉害,而小师弟是最差劲的!”
姜楠放下筷子捂着脸,表示知错了。
倏然,“咻”的一声。
义王府外漆黑天空,被一道道光芒从地表之上划破长空。
“嘭!”的再一声,那一道道光芒在空中绽开了一朵朵璀璨的烟花。
姜楠和高萱搀扶着来到檐下,她瞧见趴在桌子上的商归动了动,抬起了醉醺醺的脑袋,露出一双睡眼朦胧的眸子。
姜楠笑了一声,朝他招了招手,“商归,快来快来,有烟花呢。”
商归借着醉意看着不远处的姜楠,她背着烟花,身上忽明忽暗,温柔地冲他伸出手的模样,好比是将他带出淤泥一般。
他强撑着睡意,唇畔悬着笑容,忙不迭地朝她们而来。他身上繁杂的衣袍扬起,他看着姜楠,随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方的烟火——
……
而姜楠他们所在的屋檐上方,湘珠和虞敬各自坐在屋顶,守护底下的三人之余便也在欣赏烟火。
捧着食物而来的素娥,来到了没被遮挡的落雪之中,她抬起手,向屋檐上的湘珠和虞敬示意手中的食物和好酒。
……
还有坐在义王书房的李丘澜、迟暮霭等人也踏了出来,他们并肩站在屋檐之下,沉默地仰望着璀璨烟花在夜幕和雪花之中绽放。
……
同样在自己家中的听见烟花声的温穗衣也抬起了头,她毫无焦距的视线落在烟花的方向,凭着想象,描摹着画作。
……
披着斗篷的南司礼从温府的门口而过,她被烟花绽放的声响吓了一跳,她瑟缩了一下,当即转过身。
明暗交替的烟花,将她隐藏在斗篷之下的样貌照拂的看不清喜悲。
而她身后的漆黑巷子里,跟着看着凶狠的钟治要。
……
最后,则是那坐在宫闱里正在解棋局的商晖。
他放下两指间的黑子,顺着这道烟花来到了屋檐的下方,两手支着凭栏,迎着寒风与落雪,问起:
“今年的烟花,怎会早放了几天?”
在他一旁的宦官行礼,回答道:“禀陛下,是沈相放的。”
“沈相?”
“今日,是高大人的生辰,沈相说,这是他送给高大人的贺礼。”
沈一正送高萱的贺礼不仅是烟花,还有最直白的红封。
当站在屋檐下的姜楠、商归、高萱三人,他们在姹紫嫣红的烟花下,手中捏着厚厚的红封。
姜楠捏了捏,“还是挺厚的。”
“其实,我们从未问过他,为何要这么做。”高萱轻声说道。
商归则是酒醒了大半,但他依旧是有些犯困的模样,他垂眸看着手中红封,唇畔携着苦涩,“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现在,皆是他给的。”
“你们,其实应该要继续合作的。也许会事半功倍呢?”姜楠说着。
她大概知晓商归是因为沈一正对他的利用而远离沈一正。
那高萱呢?她又是为何?
“姜楠,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于我和小师弟所言,我们共同拥有一件不可为之事,可师叔触碰了我们的底线,那今后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