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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姜楠,我心中的有个执念,是把你永远留下。
执念如此,可理智又告诉自己,该是要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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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商归真的很讨厌自己,因为自己不够豁达与坦荡,矛盾且虚伪。
他会嫉妒沈一正被姜楠喜欢,也会羡慕商淮有父母的偏爱。
他就似一叶随风飘荡的孤舟,三观的塑造靠着一路摸爬滚打、碰壁遇事,慢慢地塑成自己认为的对错,然后成了执念。
他其实有着许许多多不好的念头,每一次这样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地对自己残忍,以此来扼住这些偏执颓废的念头。
姜楠或许不知道,若她掀起商归的衣袖,他的手臂上,是满满的伤痕,是他这些年来克制自己贪嗔痴恨的方式。
他跟在姜楠的身后。
贪婪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双手钻入宽袖里,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掐住自己的右臂。
他就似阴暗里的虫子,喜欢姜楠,觉得自己失去姜楠会死。
但他无法拥有,因为他有病,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破碎、肮脏、不堪。
所以,他用着一个个借口,让自己只能注视着她。
她是商归让自己随时会濒临崩溃的内心稳定下来的理由。
让她在自己不远不近就好,让她能被自己看见就好。
他甚至有时候又会觉得,如果姜楠喜欢沈一正也行,他只要看着她在这儿存在就好。
这是一种……病态的,无法在阳光底下的,喜欢。所以他喜欢夜晚,会在夜间送来一朵朵小花给姜楠。
或许是男女之情,或许是从小到大的依恋。
但,只要姜楠存在就好。
…
“你怎么,比我瘸腿走得还慢?”姜楠立在原地,回头注视着商归。
把商归乱七八糟的思绪搅得更乱了一些。
他几步上前,与她并肩……
他的神色看着淡漠,实则私念渐渐而起。
他伸出手,轻轻扶过姜楠的手臂,“既然你腿瘸了,我便扶着你吧。”
而姜楠还没领会商归的意思,她想了想,将自己的手臂再次抽回,“不会呀,我腿虽然瘸,但还是能走的。”
说着,她大步流星跨出门槛。
“你看,我厉害吧!”
商归怔在原地,苦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姜楠永远都是这么神奇。
有时候商归会在想,若现在站在姜楠身边的人是沈一正,她会如何?若方才想要与她亲近的人是沈一正,她又会如何?
是会像现在这般毫无男女情感负担的应对?还是如情窦初开的姑娘一般娇羞?
姜楠爬上马车,抚起帘子看向在雪中漫步的商归,“商归,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不是你说的要去看瞿大夫的么?”
“来了。”商归叹气应道。
确实,如今想这些没用。
马车里,姜楠捂着手炉,呵着气又问:“商归,你可知道齐慈心的案子怎么判?”
商归有应必答:“这件案子朝中分成了两派。纪太尉他们认为既然新律还未落实,齐慈心姑娘就得按照以往的律法来判。可有些人或许是想到自家的姑娘,认为若这件事这般判了,他日祸临己身,自家的姑娘是不是也会受如此对待?因此难得的与沈相他们站在一起,认定新律必须推行,齐慈心姑娘也只是过失杀人而已。”
姜楠点了点头,“商归,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再添一把火。”
“怎么说?难不成姜楠又有主意了?”商归擦拭着杯盏,轻声问起。
“我认为,这件事其实事关很多家庭。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传播得更广一些,让更多人知道且参与进去。让朝中听见百姓们的想法,最后收集民意,再改律法。”
商归递了一杯茶水交到姜楠的手中,“有意思。姜楠想怎么做?需要我配合么?”
“目前不需要。”
姜楠忽然想到什么,又继续补充说道:“商归,我觉得,我们之间做一些事的时候,若目标一样,其实可以多线并行。若我这边出问题或者你那边出问题了,我们两方可以随时补上。所以,我认为不需要你特地配合,你只用站在客观的角度,适当的自然的帮一把就行。”
商归沉默了一会儿,确实多线并行才是最好的落子方式,“我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姜楠分析道:“商归没必要担心。其一,我身边有禇离、以昉还有羽善,高手如云;其二,你明白我不害怕这些事的;其三,这件事一定不危险,因为我是借民意,当官的没人能嚣张到和民意对抗。”
这是商归第三次听见姜楠说起这件事了,他低下眸,不再言语。
姜楠见此,她回过神,沉思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趁现在把事情说开好了,“商归,我这次回来,发现你有些不对劲。”
商归反问:“怎么说?”
“你不想我离开对吧?要不然,为什么我每次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你总会神色秒变,不太开心。”
她见商归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便继续说道:
“是你与我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