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
惠妃紧紧抓着手中的明黄色圣旨,被绿双搀扶着进了内室后,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她目光呆滞:“怎么会这样,本宫怎么就被降为嫔了,本宫可是大阿哥的生母,是皇长子的生母,怎么会,怎么会!”
今早有多嚣张的嫔妃,这会儿就有多么狼狈。
惠妃后悔至极,她曾经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去挑衅正宫皇后的位置,那可是万岁爷亲自到宫外迎娶回来的皇后啊。
她怎么会以为,皇后在万岁爷心里也就那样,他到底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娘娘。”良贵人战战兢兢的想要扶起惠——那嫔。
就被她一挥手甩开,那嫔指着良贵人的鼻子痛骂:“都是你个扫把星,滚,你给本宫滚!”
——
此时,景仁宫,榻上。
外面风云变幻,景仁宫却依旧春暖花开。
盛欢这会儿已经窝进了男人怀里,被男人抱着,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可看着,脸颊全粉,还陷入男人突然表白的羞涩中。
“三哥。”她好像无所适从,没受伤的手指勾着男人衣襟前的盘扣扭着,低声道:“……你就会说话哄我。”
“盼姝以为朕在哄你。”男人抓住了她的手亲了亲,轻笑。
她没好意思回答,又对上他那满是笑意的凤眸,手又抽不开,无奈之下就把一整张小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口,使劲埋,吭哧吭哧的,像只小仓鼠,好似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这害羞又活跃的样子,让男人越看越爱,他的盼姝,就应该这样无忧无虑的。
他的盼姝,就应该对他有绝对的占有欲,像他一样。
越看,他就越想逗她了。
“嗯?盼姝怎么不说话了。”
他实际也这么做了,一只大手抱起了女子的腰肢,另一只,则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朝自己看来。
男人声音里的笑意浓稠,薄唇靠近:“难道是……害羞了?”
女子被迫抬眼,睫毛眨呀眨,忽闪忽闪的,闻言,纤细的手腕却直接环上了男人的脖颈。
“才没有呢。”
她羞涩中有着难抑的开心,康熙以为她又会躲,没想到最后,她竟主动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还有些傲娇的看着他。
“是,盼姝没有。”
被她主动亲上时,康熙唇角一酥,果然啊,无论什么时候,盼姝主动的,都和他主动的不同。
男人的眸光变深,某种侵略出现。
“三哥,你别这样看我……”她被他这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有些发虚,嘟囔道。
“嗯?”男人好似疑惑,目光却在下移,盯上了女子嫣红的唇,已然有了些许想法,他倒进榻里,后背贴上床角,手中同时小心的拉着女子到了自己怀中。
“盼姝,想知道今生,三哥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的吗?”他眼神收敛了些许,耐心安抚着,就像林中最好的猎人。
她闻言,果然没了其他想法,都顾不上他说的什么今生了,好奇的扒拉着他:“什么时候呀?”
男人没正面回答,身上的荷尔蒙快爆炸了,说了当时的想法:“当时看到盼姝,朕就想,去做一件事。”
当时初见,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但那时心脏的那股悸动好似还在眼前。
“什么事?”她拉着他的领口,更加好奇了,浑然没发现周身氛围渐渐变得黏稠。
“唔……”的一声。
果然,下一瞬,她的唇,被吻上。
——
翌日,风雪已停,太阳初升,暖烘烘的照在大地上,冰雪消融。
只不过不知为何,所有嫔妃都觉得这阳光不够暖和,还冷得惊人。
永和宫。
芳露面色凝重的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自己主子捏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坐在贵妃椅上,只不过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眉眼间的急躁也显而易见,哪里有曾经的从容不迫。
想到昨日听到的圣旨内容,芳露的心也沉了下去。
“主子。”
曾经的德妃,现在的乌嫔听到声音,终于睁开了眼睛:“打听清楚了,外面都是什么情况?”
芳露想到打听到的消息,浑身不知为何有些发冷,因此,说出口的话就带上了颤音:“主子,后宫嫔妃昨日基本都被降了位分,都是小李子公公去宣的旨。”
乌嫔神情一凝,不太关注比自己低位分的,她只想知道其他几位:“其他三妃是什么情况?”
在问出这话时,她的手不自禁捏紧。
芳露低头回道:“主子,惠宜荣三妃,都被褫夺了封号,降位为嫔。”
她一顿,吞吞吐吐的继续:“昨日但凡去过景仁宫的,都被降了位分,好似是根据轻重,罚了分例,只有称病没去的几个嫔妃,侥幸逃脱。”
德妃一愣,宛若一桶透心凉,从头顶直浇下来。
指甲陷入肉里,乌嫔都没发现,她呐呐开口:“钮祜禄贵妃当真是好运啊,她昨日称病没有去景仁宫倒是好事。”
这会儿,乌嫔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再谨慎一点,如果她也学着钮钴禄贵妃称病,现在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