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今夜雍正又在承乾宫留宿了。
这消息传到后宫,自然又是一番议论。
坤宁宫
皇后脱下宫装,接过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脸,收到消息时,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她问:“皇上当真过去了?”
翠屏点头,脸上带上了抹思索:“主子,贤妃娘娘恐怕是有些手段的,如今颇得盛宠不说,就连熹…钮钴禄贵人也被贬了位份。”
她一顿,有些担忧:“也不知贤妃的身子是否和太医说的相符。”
皇后闻言一时没做声,她放下帕子,挥退了其他宫人,闲庭信步的走到了梳妆镜前坐下,这才道:
“钮钴禄贵人贬了就贬了,本来就是个不知轻重的,如今这下场倒是叫本宫爽快。”
“至于贤妃的身子应该做不得假,毕竟皇上亲眼瞧着的,张太医又是皇上心腹,其他人收买不得,也不可能说谎。”
想到什么,她继续道:“更何况你上次去承乾宫请贤妃也不过是本宫的突然吩咐,她又没有提前得知,你看她那病弱的样子像作假吗?”
翠屏闻言下意识摇头,毕竟贤妃那虚弱得都要人扶的状态,她这会儿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她身子好。
皇后见她这样,懒散的拆下头上的珠钗,开口询问:“今日皇上在去承乾宫时,还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翠屏下意识的看向周围,见周围没人,依旧谨慎的上前,低声道:
“皇上今日去了宗人府,听说是去见前廉亲王了。”
“噢?”皇后闻言,眸光微闪:“见了人竟还往承乾宫去?”
皇后暗自思索,皇上到底对这位贤妃是什么想法。
翠屏看不出自己主子在想些什么,只是还是有些担心这位新晋的宠妃。
“主子,您说照贤妃娘娘如今这势头,还有孕了,会不会盛宠太过,毕竟这些时日,皇上除了承乾宫,就没进其他宫里了。”她撇了撇嘴:“就连年贵妃那也没去。”
皇后面色不变:“出个贤妃辖制年贵妃不是更好,要不然天天没个规矩。”
翠屏闻言欲言又止:“可是贤妃有孕……”
“怕什么,她身子不好,这一胎是福是劫都不好说。”皇后唇角微勾:“再说了,本宫是皇后,她们就算有孩子,本宫之后也会是母后皇太后。”
这么些年无论怎么努力肚子都没有消息,皇后已经放弃了,只要后宫中人不动摇到她的地位,只要她们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她就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睨了一眼翠屏:“把你的心思收收,可别让外人看见了,平白惹了祸,到时候本宫也保不住你。”
翠屏闻言面上一慌,连忙应道:“奴婢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贤妃虽说有孕身子却不太好,请安就如皇上说的免了。”她眸里划过了抹思索:“本宫记得私库里不是有金丝雪燕嘛,这东西孕妇吃了正好,明日你让太医看过,就送到承乾宫去吧。”
翠屏见皇后有分寸,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是,主子。”
……
与此同时,翊坤宫,年贵妃也在和心腹宫女绿珠讨论这事。
“承乾宫那个不过是个病秧子,之前还是从前廉亲王府里出来的,皇上怎么就这么看重她!熹…钮钴禄贵人也真是个蠢货,如今反而让本宫没了恩宠。”
绿珠站在一旁给年贵妃打扇,闻言顺势说道:“正如主子所说,贤妃就是个病秧子,没必要在意她。”
年贵妃闻言,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见到说句话都要喘不过气来的人,眸色一暗,摸了摸自己小腹,心中苦涩:“她那身子都能有孕,本宫怎么就保不住孩子呢。”
绿珠见不得自家主子那么消沉,连忙开口:“主子,府里送来了养身子的方子,您日日服用,想来小主子很快就会来的。”
年贵妃终于点头。
至于盛欢,这会儿还真没有人会对她下手,毕竟后宫嫔妃在太医院总有那么几个人,从他们那里就能知道贤妃身子确实差,这胎要养好挺难,万一她们凑上去出事了赖在她们身上怎么好,自然是躲得远远的。
可以说,盛欢上次的病容深入人心。
或许,也因为她曾经是廉亲王妾室的缘故,众人都清楚皇上厌恶廉亲王,并不忌惮她。
谁知道皇上是不是做戏,或者说是一时新鲜。
……
对于后宫众人的作态盛欢自然从蒲花们那里知晓得一清二楚,她们不找她麻烦,她自然也不会去攻击她们。
于是,日子有条不紊的过去,转眼,四个月半转瞬即逝。
盛欢如今已经怀胎五个月了。
她这一胎内在很好,但她对外的表现却显得虚弱,几乎大半天都会在床上休息。
这也就越发的坐实了她身子孱弱的事实。
这一日她正躺在床上睡觉,雍正就进来了。
他并没让人通传,一进来就握住了盛欢的手,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睡着后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女子,压住了眸里一闪而逝的担忧。
“……皇上,您来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手上的温度,浅眠的女子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