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醒,肯定饿了吧。”
雍正不知为何,在她的眼眸注视下,竟有些不自在,甚至还移开了目光。
抬高声音,朝外面喊:
“苏培盛。”
苏培盛听到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正放着一碗肉粥。
雍正接过,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人就退下了。
他轻动汤匙:“你刚醒,肠胃还弱,先喝点米粥填填肚子。”
见他吹了吹粥,就要往她嘴边送来,盛欢面上带着明显的惶恐,心里却越发肯定了雍正的不对劲。
声音里却带了丝轻颤,很不自在: “……皇上,妾身,妾身自己来。”
见她确实紧张,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过,雍正也就放手让她自己喝。
怕她因为自己看着不自在,假装拿起床榻边上的书看起来。
果然,见他不再看自己,女子喝粥的动作不再僵硬。
喝完粥,安静得太久,她拿着碗不敢出声,假装还在喝,眼睛却偷偷的从碗里抬起,小心翼翼的瞄过来,似乎想要看他在做什么。
雍正察觉到了,唇角微扯起一抹弧度,想要等她开口。
谁知女子就是个闷葫芦,只会偷偷看他,他都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无措了,到底担心她一直这样拿着碗手酸,于是,男人终于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这一抬眸,就正好抓到了她的眼神。
“皇上……”
她明显一愣,不安惶恐中羞囧得红了脸,玉面上点点红意染上,像是春日盛放的桃花。
“喝完了?”
雍正见状,像是并未察觉,可按着书页的手指却顿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心里竟也有些微愣。
“喝完了。”
她点头,声若蚊蝇。
“给朕吧。”他抬手接过,顺手又自然。
她见状,有些失神了,轻咬了下贝齿,似乎有话想说,最后又压了下来。
“今后,你就住在承乾宫,若是宫里缺了什么,就让人到内务府置办,有什么事,就派人来和朕说。”
知道她现在性子和前世不同,担心人被欺负,雍正认真的和她交代让她有个底,也打算派几个得力的宫女去伺候她。
半晌,没听到她说话,他看向她:“听到朕说的了?”
盛欢点头,两只手搅着,最后似乎是憋不住,抿了抿嘴唇:“皇上,您…您为何对妾身这么好……”
她是真的疑惑,毕竟两人从未有过交集,如今他这番作态,怎么不让她担心。
雍正闻言,沉默了一下,眼里情绪复杂难辨,他道:“就当是朕欠你的,幼卿不必有负担,也不必害怕。”
盛欢闻言,眸光微闪,垂眸并未说话。
这人或许就是上辈子的雍正,要不然何必对她那么好,没道理。
他既不明说,那她以后就当他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廉亲王了。
……
这日用过饭后,盛欢就搬进了承乾宫。
但她因为身子弱,日日用药,自进了承乾宫后的一个月里一直未出过宫门,以至于后宫就算好奇她,除了熹妃外,也没人见过她。
自然了,她也因此并未侍过寝,但承乾宫宫人并不敢小看人,毕竟雍正三五不时的会过来坐坐。
这日,又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
“娘娘,您的身子恢复得很好,明日后,就不必日日喝药了。”和往日的凝重不同,张太医心情很好,眼神轻松:“如今侍寝也不成问题。”
张太医抚着胡须,他的任务完成了,今后就不必提心吊胆,至于贤妃的心病,这不是还有皇上嘛。
盛欢闻言,心里微动,张太医这么说,雍正肯定也会立刻知道。
如今她身子对外养好,就得继续下一步计划了。
“多谢张太医。”
“娘娘言重了,这是臣的本分。”
张太医走后,扶月端了这个月最后的一碗药上来。
“恭喜娘娘,这是今日最后的一碗药了。”
盛欢点头,接过后也不含糊,一饮而尽,这些时日的调养,她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扶月看着盛欢,想到张太医说她已经可以侍寝的话,心里不自觉琢磨起来,自己既然被派到了承乾宫侍候,就得为以后打算,主子好,她才能好。
于是她道:
“娘娘,您在宫里也待了些时日,以后身子好了也得出去走走,奴婢和您说说后宫的主位娘娘吧。”
盛欢点头,“嗯”了一声。
“娘娘,如今宫里除了皇后外,有四个主位娘娘,分别是年贵妃、齐妃、熹妃和裕妃。”她一顿:“除了年贵妃外,其余三妃皆有一子,至于妃位以下的,都在娘娘之下,娘娘不必在意。”
说到这里,扶月面上带了笑意:“娘娘初封便是贤妃,想来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
盛欢闻言,似乎一怔,垂眸看她,下意识的捏着手心:“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这宫里,可没有谁有这份殊荣。”扶月肯定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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