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院,盛欢坐在桌前看似在看书,实则在听蒲花们的传讯。
她就说嘛,三个宝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平时虽装得好,但依旧有露馅的时候,这会儿终于把身份说了出来。
她捏着书上一角的褶皱,心里暗想,看来这三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那之后,也就如此吧。
她本就给他们铺了一条路,但若是他们自己想要闯下一条路,盛欢自然举双手双脚支持。
“春雪。”
“主子?”
盛欢放下书:“明日就是弘旭他们的生辰了,上次弘宴他们给我做的那个什么蛋糕,也多做几个出来。”
“主子您别费心,厨房的知道这是小主子们捣鼓出来的,这会儿也正在做呢。”说着,春雪笑得开心:“三个小主子就是孝顺,还那么点大,就知道孝顺主子您了。”
盛欢自然笑了:“他们现在是不是还在书房,你去送点吃的过去,可别让他们饿着了。”
她摇摇头,感慨道:“都四岁大了,还记不住吃饭的时辰。”
“这不是有主子您在吗?三个小主子都是知道您疼他们的。”
“油嘴滑舌。”盛欢笑嗔,摆手:“好了,快去吧。”
“是。”
春雪应着,出去时脚步都带了风,毕竟如今府里是她主子当家,福晋又病得起不来床,每日缠绵病榻,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身边伺候的婢女太监因为轻云的事已经被贝勒爷换了一批,现在想想,福晋已经不足为惧了。
如今福晋活着也好,一直站着嫡福晋的位置,要不然指不定万岁爷会指新福晋进来。
她觉得福晋可怜吗?是觉得,但是人的立场就是不同,她如今站在这里,就不可能盼着那边的人好。
……
却说这边,三个小孩吃完了盛欢让送来的东西后,就各干各的去了。
弘宴更是爬上了树,然后坐在了墙头上看风景。
“四伯!”
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晃着手打招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四贝勒抬眸就看到了人,这一眼,差点没吓死,他黑沉着脸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又爬那么高,下来。”
弘宴摇头,手中把玩着一支树枝,小胖脚丫欢快的抖动。
“四伯,明日就是我生辰了,你给侄子准备礼物了吗?”
“准备了,快下来。”四贝勒周身气压极低,苏培盛在一旁冷汗直流。
这可是八贝勒府里的肉疙瘩,也是万岁爷看中的孙子,若是摔了就坏事了。
弘宴有些高兴:“四伯,你快接住我,我要飞高高。”
四贝勒额角突起,但已经习惯了,伸手,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快下来。”
“好勒。”弘宴见他张开怀抱,想也没想就跳进了他怀里。
“啪!”刚进四贝勒怀里,屁股就是一阵轻响,他立刻狼嚎起来:“啊啊啊,四伯打人了!”
“还哭,不打就记不住教训,一会儿爷给你送回去,得和你阿玛好好说说。”四贝勒哭笑不得,自己压根没用力,怎么就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起来了。
虽然知道他在装,但四贝勒还是心疼的,掂起他的小屁股把人抱进怀里:“好了,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我才四岁!才不是什么大丈夫。”弘宴哭哭啼啼的。
“是,你不是大丈夫。”四贝勒闻言有些好笑,大腿一迈,就打算往隔壁去。
“四伯,这,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物归原主啊。”
“啊?”
四贝勒抱着小男娃出门,很快就传遍了府里,四福晋都有些好奇:“贝勒爷怎么会抱着孩子,府里如今可没有那么小的孩子。”
心腹低头,恭恭敬敬道:“回福晋,是隔壁八贝勒府的弘宴阿哥,他调皮爬上了墙,正好被贝勒爷撞上,贝勒爷此时正把人送回去呢。”
四福晋闻言一愣,转而笑开了:“那个孩子倒是和贝勒爷有缘。”说着说着,想到自己早逝的嫡子,心不自觉又痛了起来。
“福晋?”心腹见状,知道她又是触景生情,眼里满是担忧。
四福晋倒是摆手了:“那孩子活泼着呢,怪不得贝勒爷喜欢,罢了,你下去吧。”
“是。”
……
这边,四贝勒抱着弘宴刚上门,都已经到了大门口了,恰好就遇到了正从马车上下来的胤禩和九阿哥十阿哥。
“阿玛,九叔十叔!”
胤禩看到四贝勒怀里的弘宴时一愣,却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抱:“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四哥抱着?”
四贝勒放手,弘宴就伸手搂住了自己阿玛的脖子,顾左右而言他,:“阿玛,今天天气真好。”
四贝勒见状,唇角难得翘起一抹弧度,不过很快就被压平:“八弟得好好管着他,这小子才不到四岁就敢爬墙,若是摔了怎么办。”
胤禩闻言,温润的笑容里带上了抹冷酷,他看向怀里的儿子:“又支开下人了?”
弘宴瑟缩着,钻进了胤禩怀里。
胤禩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在外训斥,倒是给他留了面子,转移话题:“你哥哥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