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半个月,八福晋总是有很多借口,让胤禩踏不进汀兰院。
府里的下人们都觉得,这些时日里,八福晋似乎变得比以往更粘着贝勒爷了,现在可是天天去请贝勒爷到昕雪院呢。
这日胤禩下朝回来,他拿起桌上的文书。
他淡淡的,似乎不带丝毫情绪:“汀兰院最近有什么动静?”
赵瑞生闻言,知道自家爷问的是芙蓉阁,毕竟自家爷之前从未关注过这些,除了那日见到的钮钴禄格格,不作他想。
想到此,他微顿,压低了腰:
“爷,这些天来,芙蓉阁的灯灭得越来越早了。”
想到什么,他有些迟疑。
胤禩俊眉微皱,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赵瑞生低下头:“钮钴禄格格近来一直到池塘那边,一坐就是一天,望着……”
他犹豫的觑了眼自己主子:“一直望着前院……爷…您的住处。”
胤禩闻言,眸光一瞬间深邃,却也不再多言,继续埋头公事。
赵瑞生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家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不敢打扰,默默退了出去。
不过很快,他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福晋院里来人了,请您过去用膳。”
胤禩清润的眸里划过了一抹极浅的不耐烦来,半晌都没有说话。
“爷?”
赵瑞生有些忐忑,别看他们爷平日里温和儒雅,但其实脾气并不好琢磨,尤其生起气来,甚至比别的爷看起来还要可怖。
胤禩没有放下手中的书本,温和的声线响起,却莫名带了些许凉意:
“去回了福晋,爷有事,今日就不过去了。”
“是。”
赵瑞生躬身离开。
可过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他又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
“爷,轻朵过来了,说是福晋的手不小心受了伤,请您过去看看。”
胤禩终于抬起头来,温和的眼眸里情绪已然变淡,他放下书,站起来。
“走吧。”
步伐从容依旧,丝毫未乱。
赵瑞生跟上,心里却在苦笑连连,他不明白为何福晋对爷如此步步紧逼,丝毫不留一点空间。
……
昕雪院
“贝勒爷到。”
“贝勒爷吉祥。”
八福晋看到胤禩到来,眼前一亮,连忙迎上来。
“爷您来了。”
胤禩点头,目光落在了八福晋光滑依旧的手上,没有看到丝毫受伤的痕迹,他心里微顿,面上却带上了担忧之色:“婢女说你手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八福晋摇头,伸出一只有些微红的手指来:“爷不用担心,妾身想着爷忙着公事,就想煮碗鸡汤给您补补,谁想开盖太急,不小心烫着了。婢女不懂事,怎么这么小的事也去叨扰您,真是不应该。”
胤禩眸光落在她手上,眼里温和的情绪一点一点收敛,却依旧温声道:“可是擦过药了?”
“已经擦过了。”
“以后煮鸡汤这种小事就交给下人来做,福晋的心意爷收到了,以后万不可如此。”
八福晋连忙点头:“爷可是用过膳了,要不留下来用些?”
胤禩摇头:“不必了,爷那里还有事,福晋自己用着吧。”
说完,他并不久留,走了。
望着胤禩离去的背影,八福晋心里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心理作用,这些天来,身子是真的有些不爽利,可府医却没查出来什么。
池塘这边,盛欢已经得知了胤禩正往这里过来。
也不枉费她演了那么久的戏,一会儿,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胤禩心情并不好,一路走来,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是往池塘来的。
赵瑞生倒是发现了,但是却也并不多言。
“我以前其实见过贝勒爷的……”
他们刚到,就听到了一个轻柔的女声。
胤禩脚步顿住,负手而立,眸光却锁在了那个靠着扶手望着前院方向的女子。
看到是她时,眸光微闪。
“啊?主子以前见过贝勒爷?”春雪有些惊讶。
盛欢已经知道胤禩到了,她点头,眸里带了笑来,柔和了眉眼的风姿:
“是,我以前跟着家人去酒楼,当时的桌子靠近窗户。我啊,不过就这么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贝勒爷。”
“他当日穿着青色的锦袍,在人群中好似会发光,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俏的男子,明明笑得那么好看,却看着有些难过……”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以为不会再见到他的,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话了,就这么望着前院的方向,轻轻的笑起来,眼角却似有泪落下。
“我见到了他,他和我想的一样,很好,很温柔……”
酒楼的事盛欢自然没说谎,两人当时都在,但是原主没看到胤禩就是了,但不妨碍她这么说。
胤禩听着,负在身后的手指突然蜷缩了一下,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