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轻云向着盛欢走了过来。
“钮钴禄格格,我们福晋请您进去。”
盛欢点头,唇色看着有些干涩。
到了内室,盛欢不卑不亢的行礼:“妾身钮祜禄氏见过福晋。”
八福晋目光冰冷的凝在了盛欢身上,尤其是她的脸,看着下首女子苍白后更显娇弱无依的面容,她抓着茶盏的手用力到了极点。
然后,硬生生扯出了笑来。
“到底是万岁爷赐下来的,就不必麻烦了,奉茶吧。”
她说完,就见一个婢女呈着一个托盘向盛欢走来。
八福晋看向了盛欢,明艳的五官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看什么好戏。
盛欢早就知道了八福晋要干什么,她面色不变。
伸手,抬起茶盏,果然,一碰到就烫得惊人,就像是碰到了灼灼燃烧的大火,不过好在盛欢早早就在手上凝上了薄薄的一层结界膜,但面上却装作瑟缩了一下,但却依旧还是稳稳的拿住。
八福晋眼里明显的划过了抹错愕,似乎惊愕她怎么没有摔了了茶盏,这么想的,她突然抬眸剜了眼刚才呈上托盘的婢女,怀疑是她驳了自己的命令,让茶水不够滚烫。
婢女被瞪得心下发慌,心里很是冤枉,毕竟她自己都拿不起来,要不然何必用托盘呈着。
盛欢似乎没看到她们的眉眼官司,看起来很是端正,她抬高手,道:“福晋请喝茶。”
八福晋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也没有立刻伸手接,就这么冷眼看着,也不说话。
盛欢心里划过了抹冷色,面上却更加苍白下来,两只手似乎也有些无力的开始发颤。
过了一会儿,盛欢又重复了一遍:“福晋请喝茶。”
这一回,八福晋终于大发慈悲了,她伸手过来。
但盛欢明显察觉到了她身上突然剧增而来的恶意,暗暗警惕。
果然下一秒,八福晋就把茶水向她脸上掀来。
千钧一发之际,盛欢身子一歪躲了过去,但裙摆却控制着被茶水打湿了,毕竟一会儿,还有一场好戏要演。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鸣叫。
八福晋很是惊愕的看着,丝毫没有发现就在刚才,自己的手背被盛欢划出了一个小伤口,一滴灵血甚至跑了进来。
盛欢这时装作痛苦的“嘶”了一声,似乎是被碎片击中,或者说是被烫到。
“衣服既然湿了,那就下去吧,来人,把钮钴禄氏送到汀兰院芙蓉阁。”
八福晋看着盛欢忍着痛苦的样子,心里的郁气散了些许,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谁知道府里有没有皇阿玛的眼前,更何况,主子爷也快回来了,可不能让他见到人。
说着,她起身回了内室,压根不管地上的盛欢。
“钮钴禄格格,奴婢给您带路。”
昕雪院一个婢女上前,扶起盛欢。
“多谢姑娘。”
“奴婢兰娟,格格叫我名字就行。”
“好,兰娟。”
走在去芙蓉阁的路上,盛欢从蒲花那里知道八贝勒回府了,甚至两人的路线即将相撞。
她暗暗酝酿好情绪。
“主子爷吉祥。”
走了一会儿,盛欢就听到兰娟突然恭恭敬敬的出声行礼。
盛欢似乎愣了一下,还红着的眼眶就对上了对面男子温润中又疑惑的目光。
男子看着二十岁上下,面容英俊,风度翩翩,气质却很是温和,如今一身深蓝色的官服着身,更衬得威仪高贵。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细腰折软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紧张:
“妾身钮钴禄氏见过贝勒爷。”
胤禩在看到盛欢的第一眼,就知道是皇阿玛赐下的人,但不知是哪一个,没想到如今竟提前见了,也提前知道了。
他看着她垂下的脑袋,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见到的苍白中却难掩娇艳的面容,红红的眼尾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但眉眼间却带着股矛盾不屈的风姿。
他手指不自觉轻微摩挲,眸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目光下移,落到了她咽湿的裙摆,他心想,狼狈中,却似乎又不是那么狼狈。
甚至于,身子都没有颤一下,像是在风中屹立的花。
“什么时候到的府里?”
他开口,声音很是温和,像绵绵春雨,不带丝毫的攻击。
兰娟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不安,毕竟是她带着盛欢出来见到的主子爷。
往日爷并不会那么早回来,如今她虽是无意,但却坏了事,若是福晋知道了,想到此,心里更是害怕。
盛欢这时缓缓道:“回贝勒爷,是辰时。”
她的声音有些软,糯糯沙沙的像是雨声,竟让他格外的觉得入耳。
辰时?听到她话里的内容,胤禩神色微顿,现在可都已经午时了,这中间隔了些许时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问,温润的嗓音继续关心道:
“既来了,那就先回去好好歇息吧,换一身衣裳,莫着凉了。”
“谢贝勒爷。”
她的声音没有变化,但胤禩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然后,他就看到了从她低下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