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众清流终于停止了互相揭短的“肮脏”手段,江宴川才像是终于看够了戏一般,将先前在心里拟好的名单公布了出来。
除了在前几轮的辩论中凭借自己本事脱颖而出的朝臣,还添上了几名未参与其中的官员——
小家伙的专属“冤大头”元良平。
可以在旅途之中见缝插针地教书育人的大儒柳鸿飞。
刚逢人生大起大落,急需舒缓心情的庄旭尧。
为了不引起朝臣怀疑,江宴川还挑选了一批无法听到小家伙心声的“奸臣”。
以他最为防备,最想要带在身边就近监视的潘汲峰为首,又点了数人。
一个塞进了二十余名达官显贵“商贾队伍”,至此初见雏形。
早朝结束之后,江宴川亲自去牵小家伙的手,想要将她抱去武阳殿里。
小家伙却不太愿意走。
——方才斗得你死我活的一众朝臣似是觉得方才吵得太过文雅,散朝之后谁也没走,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围同僚,就等着来一场彻底放开的唇枪舌战。
江映澄拽住她美人父皇的手,小小声道:“再看会儿再看会儿!”
【这场大戏,澄澄必须要看!】
已经好久都没有人在她面前打起来了!!
江宴川:“……”
重云殿中的一众清流:“……”
听到了。
但这场架还是要打!!
被雷志新一脚踩下去的严越彬率先发难,用词十分直白粗鄙:“你还要不要脸?!”
“雷某哪里说错了?!”雷志新理亏,但梗着脖子,“还是你在外面养了外室,还有我等不知道的幼子?”
严越彬气得直接撸起袖子,咬牙笑道:“你来,我带你亲自去看看!”
汪国公一捋胡须,看得乐呵呵的:“你们这群年轻人,就是不够稳重,不像——”
话未说完,就回头直直对上了十数道怨念的眼神。
被一杆子打死的“年轻人”双眼通红地看向乐呵呵的汪国公,活像被不负责任的爹扔在外面的孤苦青年:“汪、国、公——你害得我们好惨啊!”
还我们带薪休假来!!
“额——”
“赵贼!就是你害得戴某此次未能成行,你拿什么陪我?!”
“赔什么?你要我赔什么?!难道赵某没被你拖累得坏了形象?!”
“……”
重云殿中吵闹异常,气氛也诡谲异常。
平日里自诩风雅的文臣,和自诩能动手尽量不吵架的武将,一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好像下一息就要动用武力。
已经迈出殿去的朝臣慢吞吞收回了步子,走出一段距离的官员见状赶了回来,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这群人围在中心,突然觉得嘴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江映澄咂吧咂吧嘴:【啊……好想吃瓜子……】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
她拿起一块小饼干,“咯嘣”一下咬掉半块,还不忘跟她的美人父皇分享。
“父皇也吃一块呀~”
【小饼干和打戏什么的,最配啦!】
江宴川缓缓低头,垂眸看向小家伙吃得油乎乎、亮晶晶的小手:“……”
吵得正酣的一众清流:“……”
……
出行的那一天,天还未亮,队伍便一路从升平门驶出,直奔南城门而去。
江映澄这几日兴奋得不行,一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活在了梦里——
脚底下踩的土地软绵绵的,眼前的景象转来转去的,就连鼻尖嗅到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她很是喜欢的香甜气息!
“父皇父皇,澄澄幸福得好就像要昏古七啦!”
江宴川侧耳听了一阵外面的声响,好笑道:“小点心不吃了?”
【嗯?!】
江映澄的表情愣了一瞬,而后,猛然掀开侧边车窗的帘布,正巧撞见欲敲击车窗的钟承望:“钟伯伯,你回来啦!”
先前萦绕鼻尖的香甜气息越来越近,江映澄美滋滋地接过她钟伯伯递过来的一整包点心,甜甜地道了谢:“钟伯伯你最帅气啦!”
说完,就双眼亮晶晶地等着她钟伯伯的“礼尚往来”。
见明泽帝一直含笑望着这边,钟承望的指尖轻搓,打消了趁机撸上一把的放肆心思:“小殿下也是全大瑞最可爱的小殿下。”
江映澄对这套说辞很是满意,并礼貌性地红了一下脸。
钟承望递过点心,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们将此次出行的队伍,伪装成了一支财大气粗的商队。
一连十余辆马车排列成行,随行官员皆身着一身劲装,骑着马,围在车队两端——
除了汪国公。
一身肌肉的汪国公总算在关键时刻想起了自己的年纪,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地跟了一段路程,之后被终于受不了的明泽帝打发到了后面的马车里。
——他们做足了商队的表面功夫,后面的马车上都是各式玉石首饰,绫罗绸缎,以及他们这一程所需要用到的柴米油盐,金银……糕点。
小家伙坚称这些糕点会让她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