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蛇胆吞下,只觉一股清凉之意自喉间散开,迅速传遍全身,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胡天佑动作娴熟地将那条菜花蛇剥皮,然后撕下一块蛇肉递到森田面前,认真地说道:“森田君,这蛇肉可是大补之物,咱们要想活命,就只能靠它了。”
森田颤抖着手接过那块蛇肉,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腥味夹杂着骚臭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一阵干呕。
生吃蛇肉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只有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胡天佑见状并没有再继续劝说,而是自顾自地撕下一块蛇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仿佛正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
“森田君,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克服心中的恐惧,把手中的蛇肉吃下去,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宝贵了。”
森田想起家中年迈的母亲、温柔的妻子以及可爱的孩子,咬咬牙,闭上眼睛将整块蛇肉塞进嘴里。但他实在无法忍受那股恶心的味道,于是直接将其咽下喉咙,结果被噎得直伸脖子。
吃完这条菜花蛇后,胡天佑感觉自己的精力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森田君,你能走路了吗?还是我背你吧。”胡天佑看着森田满头是汗,虽然吃了一点蛇肉,但高烧还是未退,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可以,天佑君,谢谢你。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实在是让人……”森田边说边忍不住又干呕了一阵,脸色苍白如纸。
胡天佑扶着森田继续往前走,两人艰难地穿过了茂密的森林和崎岖的山路。终于,在中午时分,他们远远地看到了前方有一户人家冒出了袅袅炊烟。
“吆西!终于看到人家了。”森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胡天佑也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注意到森田身上穿着日军军服,心中一紧。他立刻对森田说道:“森田君,等会儿你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先去那户人家看看情况。”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日军军服,示意森田暂时回避一下。
森田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日本军服,于是解释道:“你们中国人对我们日本人怀有恨意,我并不责怪你们,但我身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乃是我的职责所在,对此我也无能为力。”
胡天佑回应道:“我能够理解,我们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随后,胡天佑独自一人前往附近的农户家寻求帮助。进入屋内,只见一位年事已高的大娘正在织布机前忙碌着。
胡天佑礼貌地开口问道:“大娘,我路过此地,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可以给我一些食物吗?”说话间,他从口袋中掏出两块大洋放在大娘手中。
大娘这辈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她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紧紧握住那两块大洋,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连忙说道:“你可以到厨房随意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胡天佑快步走进厨房,却只在筐子里找到了几个窝头。他饿极了,三下五除二便将三个窝头全部咽下肚,然后又喝了一大碗热水,整个人顿时感觉活力四射,全身的细胞仿佛都被激活了。
胡天佑吃饱后,感激地看着大娘,问道:“大娘,您是否有多余的衣服可以借给我?我身上的衣物都被雨水打湿了。”
“好嘞,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大娘得到了两块大洋,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就算把整间房子都送给眼前这位贵人,她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两块大洋啊,可以买到整整十亩肥沃的田地!
胡天佑手里拿着两个硬邦邦的窝头,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装满热水的罐子,腋下还夹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脚步轻快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森田看到热水和窝头,眼睛都亮了,好像饿极了的野狼看到了美味的野鸡一样,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大口咀嚼着,完全不顾形象。
“森田君,慢慢吃,别噎着了,我不会跟你抢的,哈哈哈。”
“天佑君,你有没有吃饭呀?”森田一边大嚼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着,还不忘递给胡天佑一个窝头。
胡天佑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吃饱了,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吃完后赶紧换上,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森田换上衣服后,两人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天黑时抵达了县城。
这里是日军占领区,森田毫不犹豫地再次穿上他那身已经有些发霉的日军军服,然后带着胡天佑一同来到了日军宪兵队。
“你们是什么人?”宪兵司令部门口的两名日本士兵看着森田穿着一身沾满泥泞、显得十分狼狈的军服,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路,于是警惕地喝问道。
森田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是天津塘沽森田中队的中队长森田,立刻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他那一口流利的日语,使得这两个日本士兵不敢有丝毫怠慢,其中一人急忙转身跑进去向里面汇报情况。
没过多久,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日本军官快步走了出来。原来,森田和胡天佑被贼人抓走的消息早已传遍天津各个县区。这位军官正是宪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