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宁曼玉问答:“总感觉莫干尼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确定伤口没事吗?”
胡天佑保证道:“放心吧,这些年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吗,这点伤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宁曼玉越来越对这个男人感兴趣。
“你住哪?送你回家。”
虽然不舍,但分别总是难免的。
“我就住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不远,就不麻烦你了,我走回去就行。”
宁曼玉说道:“正好顺路把你送回去,小张,开车。”
小张熟练地发动汽车,车子很快就到达胡天佑家门口。
“我到了,前面靠边停就好了。曼玉,谢谢你,我们有缘再见。”
宁曼玉眼中满是不舍,她又怎会舍得和他断了联系,便说道:“我住在前面建国路的宁公馆,有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胡天佑这才想起来,宁公馆是海河帮帮主宁三爷的住所。
宁三爷白手起家,创立了海河帮,控制了天津市的大小码头,在天津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虽是帮派中人,但宁三爷却有着厚重的家国情怀。
有一次,一个日本浪人在大街上调戏中国妇人,被宁三爷看到,他亲手用斧头劈了那个日本浪人,日本人愣是没敢吱声。
不过那都是日本人攻占天津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天津已经沦为日本的殖民地,想必宁三爷的日子也不好过。
“宁三爷是你的……”
“不错,他是我父亲。”
“在下一直十分敬佩宁三爷,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代问宁三爷好。”
宁曼玉顿时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胡天佑联想到她对日本人的仇恨,想到刚才她说和日本人有杀父之仇,难道宁三爷……
宁曼玉抽泣了片刻才说道:“今年春节,日本人找到我父亲,想和我父亲一起合作开发码头。说白了就是想控制天津的货运码头,我父亲当即表示拒绝,他不愿和日本人同流合污,不愿意用自己的码头帮着日本人运输军火。虽然我们住在租界,可恼羞成怒的日本鬼子派特务杀害了我父亲。”
宁曼玉说到这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趁着我父亲去世,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了天津的码头。所以,我恨透了日本人。”
胡天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并没有拒绝,伏在他的手臂上哭了起来。
司机小张看着宁曼玉哭泣的样子,恨恨地说道:“日本人是可恨,但汉奸更可恨,冯瘸子背叛了三爷,我早晚会宰了他。”
“冯瘸子是谁?”胡天佑有些不解地问道。
“冯瘸子以前是三爷的结拜兄弟,现在已经投靠了日本人,日本人就是通过他掌控了天津的码头。他平时还装出一副为了保住海河帮而迫不得已的样子,海河帮已经名存实亡了。大小姐,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去宰了冯瘸子。”
胡天佑没想到,小张对宁曼玉这么忠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胡天佑总觉得他有些过于激愤了。
正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平时把爱国口号喊的最响的人,反而是战时投敌叛变最快的人。
希望这只是胡天佑的错觉。
“小张,你对胡先生说这些干吗?这是我们帮内的私事。”
小张捂着嘴,不再说话。
“胡先生,让你见笑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是日本人暗杀了我父亲,但我可以肯定是日本人干的,我和他们不共戴天。”
宁曼玉身为一位弱女子,没想到却如此刚强。
“曼玉,以后有事言语一声,打鬼子我是认真的。”
宁曼玉眼里荡漾着柔情,说道:“嗯,以后我就叫你天佑吧?打鬼子一定要带上我。”
“好,保重。”
胡天佑刚要下车,却发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胡天佑出去这么久,按照舒小小和林婉儿的性格,肯定会在院内等候。
即使不在院内,也一定不会房门紧闭。
他凭直觉判断,家中肯定是出了问题。
“不对,家里肯定出事了。”
听胡天佑这么说,宁曼玉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家里太安静了,不应该这样。”
宁曼玉看了看车窗外的小楼,确实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安静。
“那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
“现在不行,小张,先开车。”
小张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胡天佑拿出手枪,对着车窗外开了一枪。
果然,小楼房门突然打开,冲出两个拿枪的黑衣人,左右观望。
“快走。”胡天佑说道。
宁曼玉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说道:“好险,刚才你要直接进去,这时候肯定被他们抓了。”
胡天佑此时很担心舒小小、林婉儿的安危。
这里怎么会暴露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他手臂有伤,敌人已做好埋伏,即使他再担心,现在也不能冒险回去,只能从长计议。
宁曼玉看着胡天佑沉思不说话,便对小张说道:“小张,先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