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的惊叫却让天佑冷静下来。
如果老张叛变,那么李涯就已经暴露。李涯这么早就来自己办公室,肯定被日本人安排在局里的间谍看到,天佑也有暴露的危险。
“昨晚你和老张有过接触吗?”天佑有种不祥的预感,站起身来踱到窗台,院子里都是急匆匆赶来上班的人。
“昨天我亲自去的审讯室,不过我们没有正面接触,灯光很暗,他应该没有看清我的脸。”李涯自己也不确定,急的直挠头皮。
“老张现在就是中村俊辅安插到我们中间的钉子,他随时会给予我们致命一击。不管他有没有看清你的脸,你现在都要暂时隐藏起来。”天佑一直站在窗台望着外边,李涯看不到他的情绪变化,一时变的有些急躁起来。
“局长,趁着老张还没有和日本人接头,我们现在就去除掉他。”李涯的话不无道理,老张从被救出来到现在,肯定还没有机会和日本人接触,除掉他或许可以解除危机。
“如果老张没有叛变呢?”天佑转过身来,眼睛盯着李涯,李涯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切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先躲起来,我亲自去会会这个老张。”
天佑的话让李涯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疑惑地问道:“您要见老张,那您不是主动暴露吗?绝对不行,您绝对不能出事,还是我去见见他,见完我再躲起来,看看日本人的行动就知道老张到底有没有叛变。”
天佑很感动,李涯这时候宁愿自己以身犯险也不愿让他暴露。
“李涯,你听我说,以我对中村俊辅的了解,此人是学心理学出身,他应该早就盯上我了,如果我不出现,老张很可能会继续潜伏,他的目标是我。”天佑仿佛看到中村俊辅正在狞笑着看着自己,他现在很想和这个所谓的心理学专家交交手。
“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您如果暴露,我们整个沈阳情报站就瘫痪了,可以没有我,没有余则成,但绝对不能没有你。”李涯有些激动,眼神里充满了不理解,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轻重,太爱逞个人英雄主义了。
“李涯,你放心,中村俊辅想吃掉我,他还没有那副好牙口,我已有安排,可确保万无一失,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记住不要待在家里。”天佑那副你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神情让李涯既无奈又佩服。
“那好,我服从您的安排,万事小心。”
李涯站起来准备离开,天佑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轻松。
“保重!”
李涯立正,向天佑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天佑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手枪插入腰间,他要去找余则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余则成他们现在就躲藏在芭提雅夜总会后面的民宅里。
看到天佑出现,余则成吃了一惊。
“站长,您怎么来的,不是说好以后您不轻易露面吗?”余则成知道这个人行事向来不拘一格,但这样贸然前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则成,先不要着急。”天佑说着,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余则成顿时睁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老张真的…”余则成眼里已露出杀机,他平生最恨叛徒,这些软骨头的人就不配活着。
“则成,我想主动在他面前暴露。”天佑冷笑的样子让余则成有些迷糊,躲都躲不及,他竟然要主动暴露。
“站长,我去宰了他一了百了,您没必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余则成激动的脸涨得通红,掏出手枪就要进去毙了老张。
“则成,不要激动,我自有安排,你现在带我去找老张,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要让他发现异常。”天佑微笑着拍了拍余则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来。
天佑在余则成耳边又是私语一番,余则成不停地点头。
在一间卧室里,老张正在卧床休息,余则成带着天佑走了进去。
老张看到来人,挣扎着要坐起来,天佑赶紧走到床前,示意他躺着就好。
“老张,这就是咱们沈阳情报站的站长燕双鹰,他亲自来看看你。”余则成站在床前,对老张介绍着眼前这位神秘的来客。
“您就是半人半神燕双鹰,我一直都很敬仰您,一直无缘相见,想不到您亲自来看我,我哪受得起。”
天佑发现老张的眼神很复杂,有惊喜也有无奈。
“老张,你在里面受苦了,是条汉子,我燕某佩服,来看你是应该的。”
天佑的话像针扎一样刺进老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几乎要坦白,可变节的人是不会受到重新信任的,他知道自己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是我应该做的,兄弟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把我从日军司令部救出来,我无以为报,只能杀更多的鬼子。”说着老张哭了起来,他表面是感动,其实更多的是悔恨。
“老张,大男人哭什么,别丢人了。”余则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鄙视老张,当了叛徒还在这里表演深情。
老张这才止住了哭声,抬起袖子擦拭脸上的泪水,眼神很游离,时不时地瞥向天佑,他害怕自己暴露。
“则成,兄弟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