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处走出来一男子,身姿英武,宽肩窄腰,眉目凌厉,一身月白色长袍修身得体,他冷笑一声,抱着手,慢慢走到沈清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臣袁彻,时任太常寺少卿,见过沈贵嫔,请贵嫔娘娘安……”。
明明是请安,但是却是那般的居高临下,沈清霜站起来,站在了石阶上,勉强与之平视,
“袁公子,难得一见,为何这副模样,本宫记忆中的袁氏公子,可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莫非是袁家出了什么变故不成?竟让袁公子如此性情大变?”。
袁彻低笑一声:“变故?确实有个变故,我于各地搜罗珍宝,聘礼备下足有千台之数,满心欢喜的央求族老去盛京城求亲,”
“结果却传来消息,沈首辅言之凿凿说是之前的婚约做不得数,只是酒后的玩笑话罢了,他的嫡女是要进宫做娘娘的,若是不嫌弃,沈氏家族中仍有适龄闺秀,愿意相赔……”
“一门两妃嫔,你们沈家的胃口可真是不小!”。
袁彻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压迫感十足,他显然被气狠了,一点没有世家贵公子的那种典雅风范,说话很是凉薄,
沈清霜被他逼得后退,她本就站着假山的石阶上,根本避无可避,只能尽力贴着假山石壁,
袁彻俯身,单手撑在沈清霜身边,太近了……近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面如寒霜,眼底尽是冷意,堂堂世家贵公子,打小习得圣人书,高高在上惯了,自然气性颇大,竟被人……,被人甩了……,说句奇耻大辱也不为过了。
“袁公子,你恨我?”,沈清霜抬头认真的询问,二人相隔的距离更近了,袁彻不由往后略微退了退,
随之摇摇头,“微臣岂敢说恨?娘娘多想了,到底是世家不如皇家罢了”。
沈清霜轻轻叹气:“袁公子,我也没办法,当日仪宛她以德妃之尊指我选秀入宫,被困于深宫与一众妃嫔明争暗斗,我何尝不怨?”
“只是人若浮萍,身不由己罢了”。
沈清霜目光盈盈似水,语气萧瑟孤寂,她低声道:“清霜厚颜,袁公子,今生能不能……,不要忘了我,我心悦公子,至死不渝……”。
此话一出,袁彻怔住了,来之前他预想了很多,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种情况,
心里那点子的怨气瞬间全部烟消云散,袁彻怔怔的看着沈清霜,神色复杂,
“清霜……”,
沈清霜一双美目眼泪汪汪,她伸手扯了扯袁彻的袖子晃了晃,“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袁彻,帮帮我好不好”。
等安抚好袁彻之后,秋月也带着一双新鞋而来,沈清霜重新整理了衣容悄悄又回到席间。
太昭宫
李淑妃淡淡的瞥了一眼沈清霜:“沈贵嫔怎么去这么久”,
沈清霜不好意思的笑笑:“席间闷热,臣妾偷了会儿懒,在外边转了转,清风拂面,倒是清净自在”,
这是实话,太昭宫地笼烧的热,整个大殿的确是温暖如春,好不惬意,
但是孕妇本就体热,在席间确实坐不住,听闻外边凉爽清静,李淑妃也有些意动。
祁景珩听见二人的谈话,笑着对李淑妃说:“淑妃要是闷了也可出去走走,今儿是新年,不必太拘礼”,
太后也关切附和:“仙月,你初有孕,若是身子不适,先回宫歇着也不打紧”,
李淑妃道了谢,扶着贴身侍女的手出去透气,暂且暗表不提。
且看回太昭宫内,此时正是轻歌曼舞,美酒美食,君臣其乐融融,一副天家气派,
沈清霜唤过秋月,让秋月去下方朝臣处传个话,
虽然现在是和母亲处于一个宫殿,但是母亲并非诰命,只是以首辅夫人的身份陪同参宴,沈清霜想和母亲亲亲蜜蜜的坐着说说话,却是不能,
除非像刚才与袁彻那样,悄悄的寻一无人之地……,
唉,母亲一向最是守礼,加上父亲那个老头子最固执,只能先辛苦侍女来回传递一下思念了。
酒过三巡,瓜果点心吃得差不多了,御膳房也开始献上各色美味佳肴,
李淑妃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她神色怏怏,看起来精神颇为不好,
“朱夏,淑妃这是怎么了,朕瞧着脸色有些苍白”。
祁景珩低声询问,李淑妃的侍女朱夏赶紧回道,“回禀陛下,淑妃方才出去透气,竟差点被野猫扑到,幸好奴婢们都跟在身前 ,这才没出事” ,
丽昭仪闻言掩唇一笑:“哎呀,臣妾发现自打皇长子出世后,这宫里的子嗣更是艰难了,野猫?怎么就这么巧呢~”。
沈仪宛脸上微微变色:“丽昭仪这是何意?莫非是暗指些什么?” ,
丽昭仪轻笑:“臣妾可没说什么,娴婕妤可别多心呀,幸好淑妃娘娘无碍 ,可真是祖宗庇佑了”。
李淑妃坐下拿勺子搅了搅面前新呈上来的糖水,眼底一片淡漠,“这么多吃食难道还堵不上两位妹妹的嘴吗?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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