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夫人跟贺清澜说完,转身要走,到了病房门口,还觉得不解气。
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孙子,居然被人骂小杂种,还诅咒生不下来,越想越气,回头用力扇了贺夫人一巴掌。
贺夫人比郁老夫人小了十几岁,虽说是平辈,但从小被郁老夫人的季家大小姐身份压在头上,在郁老夫人面前,她更像个晚辈。
“意让姐,你打我?”贺夫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郁老夫人。
季意让,郁老夫人的闺名。
郁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打的就是你,你最好祈祷我的孙儿平安出生,不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算到你头上!”
司桐在病房里听见郁老夫人的骂声,不由得扭头去看郁寒深,“伯母这么骂贺夫人,真的没问题吗?”
贺长君和郁寒深是好友,贺家又与郁老夫人的娘家季家是亲家,这么一顿骂,季家夹在中间会很难做吧。
下午姚总助送过来一堆文件,郁寒深出差近一个月,集团积压了不少需要他过目批阅的文件。
郁寒深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圆茶几上摆着两摞文件夹,一摞是还没批阅,一摞是已经看完签好字的。
闻言,他没抬头,甚至视线都没从文件上挪开,淡淡道:“不用管她。”
司桐见他这副放任的态度,安静片刻,转头看向之前向郁老夫人告状的护工。
这三名护工都是莫煦北安排过来的,干活利落,话也少,告状的时候话倒是有点多。
郁老夫人来之前,郁寒深似乎把告状的那个护工叫出去过,当时司桐没在意,现在回想,护工的行为像是受人指使。
没一会儿,郁老夫人回来了,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怒气,进病房后对着司桐的肚子摸了又摸。
好一会儿,脸色才缓过来,笑眯眯地对着司桐的肚子说话:“乖宝宝,我是奶奶呀,奶奶刚才去打坏人给你出气了,等你出来了,一定要最喜欢奶奶。”
司桐:“……”
恰在这时,郁寒深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接听后直接按了免提,手机里传出二舅颇显为难的声音:“阿深啊,清澜那丫头挺可怜的……”
还没说完,郁老夫人冲过来抢走手机,对着手机又是一顿破口大骂。
二舅:“……”一直到挂电话,这位在军区说一不二的老首长都没敢再说第二句话。
司桐忍不住去看郁寒深云淡风轻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把‘借力打力’这招用得简直炉火纯青。
第二天出院之前,护士过来抽了司桐几管血,做建卡检查,血抽得有点多,郁寒深在旁边看得直皱眉。
莫煦北查完房过来绕一圈,瞧见这一幕,双手抄着白大褂凑过来,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哟,这就心疼了?等以后生孩子,流的血比这多多了。”
郁寒深按着司桐臂弯处的棉签,不咸不淡扫了眼莫煦北:“你很闲?看来司伯母应该多给你安排几场相亲。”
提到相亲,莫煦北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本以为摆脱郁晚凝,他就能迎来自由新生活,没想到郁老夫人跟司老夫人提完放弃联姻,司老夫人开始到处托人给莫煦北张罗相亲。
光昨天一天,他就见了六个。
司桐想去卫生间,轻轻挣脱郁寒深的手,郁寒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孩高挑纤细的倩影,眼神柔和。
等转过头去看莫煦北,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淡漠,莫煦北不禁笑起来:
“我说你这两副面孔转换得也太自如了,看小丫头就是春风化雨,看我就一脸嫌弃。”
郁寒深走去餐桌边,把别墅送过来的早餐摆在桌上,司桐因为要抽血检查,空腹到现在。
莫煦北看着郁寒深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忍不住挑眉,“我们郁大老板居家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郁寒深没搭理他的调侃。
顿了顿,莫煦北又道:“我本以为,你结婚,闹得最凶的会是我家沾衣,没想到她被你针对一次就放弃了,现在闹得最狠的反而是以前瞧着知书达理的贺家千金。”
“还不走?”郁寒深下逐客令。
莫煦北笑:“你看你,重色轻友,有了小姑娘,兄弟跟你多待一会儿都不行。”
司桐出来时,病房里已经没了莫煦北的身影,郁寒深坐在餐桌边接电话。
男人深邃的视线看过来,嘴上沉稳地说:“让他们先准备,我十点半到。”
司桐听出他有事,等他挂了电话,想说他有事就去忙,但话还没出口,先听见男人的声音:“下午跟我去趟民政局。”
“……”司桐只觉脑子卡了一下,要说的话也消失在舌尖。
之前郁老夫人跟她说过,等她出院了就先去把证领了,但是郁寒深一直没提这事,司桐以为他忘了。
司桐望向桌对面的男人,他穿着深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装,正伸胳膊往她面前放剥完的水煮蛋。
因为抬臂的动作,肩膀的西装微微紧绷,彰显出成熟男人有力的肌肉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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