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云蓉来的时候,郁老夫人回了老宅,傅云蓉走后没多久,郁老夫人又回来,喜滋滋地递给司桐一个华丽的木盒子。
木盒子巴掌大,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氧化程度,有些年头了,是个老物件。
“这是郁家祖传的玉镯,只传当家女主人,如今老三当家,你跟他结了婚,就是郁家的当家女主人,这个镯子理应归你。”
郁老夫人眉开眼笑,“来,我给你戴上。”
司桐瞧见通体翠绿的玉镯,哪怕不懂玉,也能看出这玉镯的成色上佳,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的含义,让司桐觉得沉重。
郁老夫人却不容分说拿起她的手,套在她手腕上,“都要嫁给老三了,这镯子除了给你,还能给谁?”
晚上七点半左右,郁寒深走进病房,一眼就发现了女孩手腕上的不同。
郁老夫人瞧见他,有些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婆都怀孕了,还一心忙公司里的事,不像话。”
“赶紧把公司那摊事交给底下人,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多陪老婆孩子。”
郁寒深没接腔,脱下西装丢在沙发上,走到病床边,深邃的视线在司桐的手腕上停留片刻,沉稳开口:“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郁老夫人不太想走,想留下来陪大胖孙子,但对上儿子不容商量的眼神,只得依依不舍地在佣人的搀扶下走出病房。
“你也回去。”郁寒深对护工道:“明天早上六点半过来。”
护工点点头,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司桐靠在床头,看着郁寒深坐在床边,拿起她的手。
端详一会儿,男人薄唇微勾:“挺合适。”
司桐有些不好意思,“伯母给的。”
女孩的手不大,但手指纤细匀称,根根如玉,指甲修剪干净,甲床修长饱满又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粉色,很漂亮的一双手。
郁寒深很喜欢她的手,每次亲热,总是引导她握着他。
司桐想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猛地抽回手,“你、你去洗澡吧。”
郁寒深看见她忽然间面红耳赤,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伸手把女孩纤细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
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没有……”司桐躲进他怀里。
头顶传来郁寒深低沉愉悦的笑声,听他笑的声音,像是已经猜到司桐在想什么。
司桐被笑得脸上越来越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地从郁寒深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将他推倒在病床上。
等冷静下来,她整个人都跨坐在男人身上,手捂着男人的嘴。
郁寒深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弯着,明显带着笑意,但很快,笑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司桐后知后觉,被自己生猛的举动吓了一跳。
尤其是,感受到某些异样,那变化迅速又明显,她一阵头皮发凉,讪讪笑了笑,拿开捂着他嘴的手,想从他身上下去。
还没等她行动,腰上多了两只男人的手。
郁寒深掐着她的腰,将她按在原位,开口的嗓音染了暗哑,“看来司同学很喜欢这个姿势。”
司桐咬着唇,双手撑着男人的腹部,隔着衬衫布料,掌心触感坚硬紧实,甚至能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她红着脸,“听不懂你说什么。”
郁寒深沉沉地看着她,语气强硬地下命令:“过来吻我。”
司桐心跳得很快,看着男人抿着的薄唇,鬼使神差地缓缓俯身,距离郁寒深越近,那双漆黑深远的眼眸给她的压力就越大。
她伸手捂住那双眼睛,阻隔叫人倍感压力的视线,吻上郁寒深唇瓣的瞬间,司桐只觉心尖犹如过电,脊骨一阵酥麻。
她顿了顿,微微抬头,俯视着郁寒深凉薄的唇。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像一座高山,遥远而不可攀,像盛夏正午的太阳,不可逼视。
而此时,他在她身下,任由她‘为非作歹’。
这种反差,令她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司桐忍不住弯起嘴角,无声笑起来。
“在笑什么?”郁寒深忽地出声。
司桐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郁寒深握在她腰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毫无阻隔地贴上了她的肌肤,似漫不经心地揉捏着。
“直觉。”郁寒深语气随意。
司桐觉得这人的直觉准得可怕,这时,郁寒深的西裤口袋传出手机震动的声音。
他腾出一只手去拿手机,司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拿开捂着他眼睛的手。
“你这么捂着,我怎么接电话?”郁寒深沉稳淡笑。
“郁先生有直觉,可以凭直觉接电话。”司桐的视线扫过屏幕,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她早就发现郁寒深跟她一样,不喜欢备注,大约也是能记住每个人的手机号。
司桐想起郁老夫人之前说过的,郁寒深当年高考,也是理科省状元。
郁寒深听完,当真凭感觉去滑接听键。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女声:“寒深……你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