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和莫沾衣站在双生集团十五楼过道尽头的窗边,两人同时看向过道另一头、电梯的方向。
郁寒深和司清城并排走过来,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煌盛集团和双生集团的高层领导。
郁寒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正因为没什么表情,更叫人无端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莫沾衣脸色发白,上次在皇廷门口,郁寒深警告过她,她没忘记。
只是太不甘心,今天来给舅舅送她所在乐团的巡演门票,一下车就看见司桐走进双生集团大门的身影。
去前台问了下,知道司桐是来智摹院办入学手续,没忍住跟过来想让司桐知难而退。
一个出身低微的穷酸丫头,还有人命在身,怎么能配得上煌盛老总?
只是没想到郁寒深会在这里。
“寒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沾衣想解释,可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郁寒深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面色冷淡得好似不认识莫沾衣。
莫沾衣脸色更白了几分。
郁寒深出身世家大族,自小接受优良教育,一向涵养而有风度,莫沾衣以前为了博他关注,不是没做过出格的事。
他虽然对她态度疏离,可也始终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修养,像今天这样完全的无视,还是头一次。
她怔怔的,看着挺拔高大的男人走到司桐面前,温和地开口问司桐:“手续办完了?”
司桐朝他笑了下:“嗯。”
郁寒深眼底似乎也带上笑意,“那走吧。”
说着,他转身跟司清城说话,声线沉稳:“具体方案我回头让底下人整理好送来双生,司董要是觉得没问题,就让人起草合同吧,没别的事,我先走一步。”
司清城点头。
“寒深……”莫沾衣被忽视,心口一阵阵难受,指甲掐进掌心,浑然不觉得疼。
看着男人伟岸绝情的背影,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郁寒深脚步微顿,微微转身,看过来的目光严肃冷峻:“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三叔。”
“……”莫沾衣不敢置信地看着郁寒深俊美深邃的眉眼,受了打击一般,往后退了两步。
小时候,她确实是叫他三叔,后来意识到对他动心,就改了称呼。
那时候郁寒深皱着眉纠正过几次,她任性又一意孤行,郁寒深最后也随她去。
虽然只是一个称呼,可之间的区别,却犹如万丈鸿沟。
叫三叔,隔了辈分,代表着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司清城看着外甥女备受打击的模样,于心不忍,挥手让下属离开,上前拍了拍外甥女的肩,“你也该放下了。”
莫沾衣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舅舅,司清城没有孩子,这些年来,把莫沾衣当亲生女儿。
“舅舅,你也劝我放下吗?你以前不是很支持我吗?”
司清城叹了口气:“以前寒深单身,舅舅当然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人,你不能再在他身上浪费青春。”
“不是说给我送你们乐团的演奏门票?”
司清城转移话题。
莫沾衣从小热爱钢琴,大学考进京城最好的音乐学院,毕业后又去维也纳进修,去年进了海城乐团。
海城乐团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乐团,很难进,即使有司家千金的身份加持,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明天的巡演,团内给她安排了钢琴独奏,团长很看好她,说过如果她演奏成功,就提名她为乐团首席钢琴手。
所以她对这次的独奏很重视。
从双生集团出来,莫沾衣开车回乐团的路上,忽然想起来那天郁寒深的警告,当时听他的语气,似乎只要再听到她说司桐坏话,就要对她不客气。
莫沾衣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郁寒深除了无视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想到这莫沾衣又放松下来,她到底是司家的外孙女,郁寒深又与司清城合作密切,即便生气,也不好对她做什么。
只是,第二天中午,她接到助理的电话,说她的独奏表演被取消了。
此时莫沾衣正在家里试穿礼服会所送来的礼服,为了这次的独奏,司瑾彤特意斥巨资给她定了款高定礼服。
听了助理的话,莫沾衣愣住。
不知为何,她第一时间想起郁寒深的警告,脸色忽地惨白,“为什么?”
助理忧心忡忡的声音再度传来:“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团长的意思,而且……”
“而且什么?”
“团长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你、你暂时不用来团里了……”
莫沾衣没听完,把手机扔出去砸在墙上。
司瑾彤和司老夫人也在家,都被吓了一跳,司老夫人在楼下看电视,听见动静,忙上楼。
瞧见外孙女泪流满面地伏在司瑾彤怀里哭,顿时心疼。
“怎么了?”
莫沾衣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司瑾彤冷笑:“还不是为了那个司桐,沾衣不过是说了她两句,郁寒深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乐团团长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