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一路上飞驰。
郁寒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紧张,上车后将司桐搂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拿纱布轻轻按住女孩的伤口止血。
小姑娘脸色苍白,睫毛轻轻颤动,仿佛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车子很快抵达华和医院急诊门口。
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就绪,莫煦北见郁寒深从车上抱下来的是个女孩子,刚要调侃两句,却见司桐半边脸被血染红,顿时收敛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跟着进了手术室。
因为司桐伤的是眼睛,眼科一位医术精湛的主任也被叫了过来。
……
司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怔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昨晚受伤的事。
下意识抬手去摸眼睛,只摸到软软的纱布。
“你醒了?”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
司桐转头,看见一位陌生的中年女人,五十多岁,面相和善。
“我是郁先生别墅的保姆,他让我来照顾你,我姓杨,你叫我杨姨吧。”杨姨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去扶司桐。
司桐坐起来,打量了下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装修简洁又高档。
“你昨晚受伤晕倒了,是郁先生送你来医院的。”杨姨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郁先生守了你半宿,后来老宅打电话叫他过去一趟,他才叫我来照看你。”
“郁先生?”
“郁寒深啊。”杨姨笑道:“他可紧张你了。”
司桐:“……”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早餐,你等我一下,很快回来。”杨姨说着,拿起手机走出病房。
司桐呆坐片刻,耳边,回响起郁知珩醉酒时的话。
她知道当年他曾很努力地想要帮她。
可是,四年前她被秦思涵算计,差点被人欺负,表哥为了救她,被人捅了十几刀,悲惨去世。
她的舅舅,在得知表哥的死讯后,开车分神,出了车祸,当场去世。
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他们回不去了。
“眼睛受伤可不能哭啊。”
莫煦北一进来就瞧见小姑娘在掉眼泪,问道:“很疼吗?”
司桐回过神,看着穿白大褂的陌生男人,摇了摇头。
“我姓莫,是寒深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莫大哥。”莫煦北主动介绍起自己,摆出自认为最帅、最具亲和力的笑容,“昨晚是我给你处理伤口的。”
司桐了然,弯了弯嘴角,“谢谢莫医生。”
客气又疏离。
莫煦北挑了下眉,小姑娘还挺难套近乎。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是最近熬夜,变得不帅了,魅力下降了?
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莫煦北异常慈祥地看着她,笑得像个拐骗小女孩的怪叔叔:“跟哥哥说说,你和寒深是什么关系?”
上次在茶楼外见到这个小姑娘,就觉得郁寒深对她不太一样。
自小跟郁寒深一块长大,郁寒深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绝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昨晚又见郁寒深抱人来医院,他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虽说是在郁家受的伤,但郁寒深完全没有必要亲自送人过来就医,郁家保姆保镖司机一箩筐,随便派个人送她来医院就行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司桐看着莫煦北,皱了皱眉,“我和郁总不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熟?骗谁呢?”莫煦北道:“昨天晚上寒深他……”
穿着睡衣就来了,可见有多急切,他认识的郁寒深向来着装考究严谨,什么时候这么不修边幅过?
莫煦北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郁寒深微凉的低沉嗓音:
“这么闲?刚才晚凝跟我提到你,说想约你吃饭,但你很忙,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很有时间。”
郁晚凝是郁知珩的姐姐,喜欢莫煦北多年,缠人得很,莫煦北一直避她如蛇蝎。
闻言,莫煦北脸色一变,如临大敌,连忙狡辩:“我这不忙着呢嘛!正跟司小姐讲她的病情呢。”
说着,莫煦北正了正神色,摆出医生该有的正经:“你的伤口虽然血流得多,看着吓人,好在没伤到眼球,好好休息,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对了,我给你缝了美容针,出院的时候给你开一支去疤膏,坚持涂抹,注意忌口,应该不会留疤。”
说完,他脚底抹油:“那什么,我要去查房了,手里一堆病人呢,我很忙的,再见!”
他走得飞快,生怕晚了一秒,就要被抓去和郁晚凝吃饭。
郁寒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回头,看向司桐,见小姑娘眼眶红红的,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似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还疼吗?”
司桐再次摇头。
郁寒深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挺括熨帖,领口别着小巧精致的银色麦穗领针,透着股别样的男性魅力,高贵典雅,又成熟气派。
司桐想起杨姨说的是他送她来医院的话,顿了下,开口道:“昨晚,谢谢您送我来医院。”
每次面对郁寒深,她总是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