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儿刚刚倚靠着墙壁,勉强让自己疲惫的身躯得以片刻的休憩。
这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被院子外突如其来的一阵喧嚣打破。
那是一种混杂了焦躁不安与激烈冲突的声响,似乎还伴随着双方对峙时的叫骂与挑衅,让这宁静的夜晚瞬间变得动荡不安。
她强打起精神,一手扶着斑驳的墙壁,一手轻轻揉着因久坐而酸痛的腰际,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挪动到了窗户旁边。
她鼓起勇气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不禁一惊。
原来,那些曾经严阵以待,守护在结界之外的灵界高阶修士不知何时,已与那些蠢蠢欲动、满身魔气的魔族人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
这一幕,对于贺容儿而言,无疑是意外之喜。
她与许崇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那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既有对眼前混乱局面的幸灾乐祸,也有对即将可能发生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期待。
“好啊,”贺容儿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让他们狗咬狗,斗得越凶越好。”
在她看来,无论是灵界修士还是魔族人,都是冲着天魂丹这一至宝而来,怀揣着各自的野心与欲望,自然也就成了彼此的敌人。
若是他们能在这场争斗中相互消耗,直至两败俱伤,那么对于她和同伴们来说,无疑将大大减轻夺取天魂丹的难度与风险。
邹慕白与费修文两人,同样保持着沉默,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院外的战况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时刻,他们都在默默计算着,等待着——等待着应祁与司尧二人能够尽快恢复过来,以最佳的状态加入到这场即将到来的最终对决之中。
毕竟,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只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就在这时,费修文刚刚小心翼翼地将一张古朴的传音符揣进怀中,那传音符却突然闪耀起微弱却急促的光芒,仿佛有某种急切的信息亟待传递。
这张传音符,是他当年在创立鸣剑宗时,特意设置在宗门内部的一张联系灵符,用以在紧急时刻向宗门内的弟子传达重要讯息。
它见证了鸣剑宗的兴衰更迭,也承载了费修文对宗门无尽的期望与责任。
在他神秘消失的这千年岁月里,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这张珍贵的灵符都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空间中,未曾有过丝毫的动用。
它如同一位忠诚的守护者,默默等待着主人的召唤,守候着那段被时间尘封的记忆。
然而,如今局势突变,魔族人大举入侵灵界,战火纷飞,生灵涂炭。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危机,费修文深知,仅凭他们几人的力量,难以抵御这股汹涌澎湃的魔潮。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动用这张珍贵的传音符,召集鸣剑宗的弟子前来,共同抵御外敌,守护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
与此同时,在房间的另一角,应祁也正凝视着手中的一枚闪烁着相同光芒的传信玉简。
那是万净宗宗主亲自发送的消息,告知他们,万净宗的内门长老及精英弟子正在迅速集结,向着他们此刻所在的万净宗外门赶来。
应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在这场关乎灵界命运的战斗中,他们将并肩作战,共同迎接挑战。
但幸运的是,他们此刻就身处万净宗的外门,由于地理位置的便利,万净宗的内门和其他长老能够更快地赶来支援,这无疑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也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增添了几分胜算。
没多久,原本充斥着喧嚣与战斗的结界外,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压抑而微妙的沉寂之中。
应祁,靠着强大的精神力,最先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变化。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形挺拔如松,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没有丝毫犹豫,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子外走去,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敢。
贺容儿见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她不由自主地拉起了许崇的手,两人一同跟随应祁的脚步,走出了院子。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他们心中的疑惑与期待。
当他们刚刚踏出院子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为之一怔。
只见结界外,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数百名身穿万净宗统一服饰的弟子。他们身着青衫,腰系玉带,手中紧握各式各样的法器,神情肃穆而庄重。
这些人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援军,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将那些正在激烈对战的魔族人和灵界修士牢牢地围在了中间。
这些万净宗的弟子们,个个身姿挺拔,气势如虹,他们的出现,无疑为这场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增添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那些原本还在鏖战的双方,在见到这股新生的力量后,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与忌惮的神色。
贺容儿与许崇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惊喜与振奋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