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慕白站在不远处,望着贺容儿那满是痛苦与愤怒的脸庞,他的心也如刀绞般疼痛。
他明白,自己必须打破这个误会,否则他们之间的裂痕只会越来越深。
“容儿,你听我说,”他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们师兄弟几人之所以复活你,完全是因为你不仅仅是我们的小师妹,更是我们心中最亲的亲人。我们从未有过利用你的想法,更不曾想过要牺牲你。复活你,只是因为我们舍不得你,希望你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贺容儿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随即又被怀疑所取代。
“你胡说!”她激动地反驳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也是你们的亲人吗?他为了我们,为了灵界的苍生,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甚至牺牲了自己。你们为何不复活他?难道我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师父吗?”
邹慕白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痛苦:“容儿,你误会了。师父的牺牲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痛。我们尝试过复活他,但师父他老人家为了拯救灵界,主动献祭了自己的神魂,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的伟大牺牲。我们虽有心,却无力回天。”
说到这里,邹慕白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着贺容儿。
“容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们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更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委屈。如果你心中有怨,有恨,我愿意承受一切责罚,只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建立信任。”
说着,邹慕白的神色变得异常坚决,仿佛做出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决定。
他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匕首的刃口在暗夜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下一秒,“噗嗤——”随着一声沉闷而刺耳的声音,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邹慕白的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沿着匕首的刃缘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贺容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眼圆睁,满是不敢置信与惊恐。
“邹师兄,你这是何苦呢!”贺容儿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心疼,她连忙上前几步,想要阻止邹慕白这疯狂的举动,却又害怕触碰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邹慕白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所有的疼痛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容儿,我知道我的话在你听来或许只是空口白话。但请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取你的信任。如果你仍然有所怀疑,那么,就让这鲜血作为我的誓言。”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迸发而出,震撼着贺容儿的心灵。
贺容儿看着邹慕白那因疼痛而扭曲却依然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感动、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最终,贺容儿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邹慕白那只握着匕首的手。
“邹师兄,我相信你。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但请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
邹慕白闻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释然与感激。
“容儿,你这是相信我了,是么?你不再生我的气了?也不会怪罪你其他几位师兄了是么?”
贺容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不怪你们,要是没有你们的付出,我也不会有今天。”贺容儿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邹慕白的伤口,“邹师兄,快服下止血丹药!”
邹慕白听到这话,猛地拔出匕首,任由鲜血继续流淌,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专注地看着贺容儿,眼中满是宠溺和欣慰。
服下丹药后,邹慕白无视了身上因先前战斗而留下的伤口,迅速起身,一把拉起还有些愣怔的贺容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容儿,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邹师兄,你这是……”贺容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带动,不禁踉跄了几步,疑惑与不解在她眼中闪烁。
“别问了,时间紧迫。”邹慕白简短地解释道,“万净宗内暗流涌动,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司尧和应祁那边更是岌岌可危,他们此刻正是最需要支援的时候。我们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一秒,必须尽快返回,以防不测。”
贺容儿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与自责。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冲动与任性,不禁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邹师兄,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大局。”
她抬头望向邹慕白那坚毅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刚才那股莫名的烦躁与迷茫仿佛已经随着邹慕白身上的清香气息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坚定。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是中了季莫寒的诡计,那份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让她失去了判断力,此刻回想起来,不禁后怕不已。
“邹师兄,谢谢你。”贺容儿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说道。
邹慕白猝然低头,目光不经意间与贺容儿那双清澈如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相遇,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