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宛如春日里初融的溪水,清澈而温润,又似上好的和田玉,经过岁月的雕琢,透出柔和而深邃的光泽。
这声音里,不仅蕴含着几分难以言喻的亲切,还夹杂着淡淡的怀念之情,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轻轻触碰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瞬间瓦解了所有因陌生或防备而筑起的壁垒,让不安与戒备如晨雾般消散无踪。
然而,当这温润如玉的声音提及“应祁师兄”这一称谓时,贺容儿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困惑与不解。
她的眉头轻轻蹙起,如同初绽的莲花上不经意间沾上的露珠,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探寻与疑惑的光芒,仿佛正努力在记忆的海洋中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你认识我?可是我怎么好像从没见过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又夹杂着一丝好奇。
清亮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来回游移,试图从对方的表情或是气质中寻找答案。
男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那笑容中既有几分自嘲,又藏着深深的无奈与失落。
他轻轻摇了摇头,故作伤心地叹息道:“师妹啊,你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师兄我都给忘了。不过话说回来,能被师妹遗忘至此,我这心里头,还真是五味杂陈,既感到一丝失落,又夹杂着几分自嘲。”
说着,他的眼中仿佛真的泛起了受伤的神色,那份真挚与哀愁,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即便是最坚硬的心房,也不由得为之软化。
就在贺容儿心中正思忖着如何妥帖地安慰这位自称“应祁师兄”的男子,以缓解他因被遗忘而流露出的淡淡哀愁时,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仿佛一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声音虽轻,但在当前这几乎能听见心跳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目光穿越尚未散尽的薄雾,投向了那声音的来源。
只见远处的迷雾之中,一个同样挺拔颀长的身影正缓缓走出,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
由于距离尚远,加之迷雾的遮掩,只能模糊地辨认出他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与周围葱绿的花海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而他的发髻也被高高束起,透露出一种不羁与洒脱的气息。
随着那人的逐渐靠近,迷雾渐渐散去,他的真容也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
然而,当贺容儿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心中的惊愕瞬间达到了顶点,她甚至忍不住踉跄了几步,差点失去平衡。
那人的面容,竟然与先前自称“应祁师兄”的男子惊人地相似。
不,准确地说,是完全一模一样,只是服饰的颜色截然不同,一绿一红,如同并蒂而生的两朵奇花,各自绽放着不同的光彩。
贺容儿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疑惑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与那位“应祁师兄”拉开了距离。
她瞪大了眼睛,用充满惊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仿佛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同的线索,来解开这个令人费解的谜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贺容儿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却穿着截然不同的衣服,出现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地方,这一切显得既不可思议又充满了诡异。
她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如此清晰地触动着她的感官与心灵。
一身墨绿装的“应祁”见到红衣男子的瞬间,脸色骤变,仿佛乌云蔽日,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被一股阴云笼罩,眼中更是闪烁起危险的火花。
他紧咬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是谁?为何胆敢如此大胆,装扮成我的模样?”
言罢,周身开始弥漫起一股不容忽视的戾气,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狂风骤雨,而那直视红衣男子的眼神中,更是藏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杀意,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红衣男子面对“应祁”的质问,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双与“应祁”如出一辙的眼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悠然自得地答道:“哦?你这是在质疑自己的魅力吗?还是说,你嫉妒我这张脸,想要借来一用?不过嘛,就凭你,也配?”
话语间,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与不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话音刚落,红衣男子突然发难,一道凌厉无匹的精神攻击猛然爆发,如同万根银针般疾射而出,速度之快,即便是同为高手的“应祁”也未能及时反应,只能仓促防御。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仅让两人措手不及,也证明了红衣男子的实力之强,远超表面所见。
贺容儿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突变,心中惊骇不已。
她深知自己在这场纷争中不过是个旁观者,无论是墨绿装的“应祁”还是红衣男子,他们的修为都远在自己之上,任何一方的余波都可能让她遭受重创。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退,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