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回过神来,原本被那股强大威压笼罩的院子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刚才那场与“魔兽”的生死较量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魇。
四周空荡荡的,连空气中残留的那丝不祥的气息都似乎随着微风的轻拂而渐渐消散,哪里还能寻觅到“魔兽”的踪迹?
邹慕白低头凝视着地面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它们如同一条条扭曲的暗红蛇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它……太强了。”邹慕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今天,若非那道突如其来的笛声及时出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了沉默,他紧捂着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最终无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原来,在方才那场全力以赴的决战中,他早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和对胜利的渴望,才强行压制住体内的伤势,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
见状,费修文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邹慕白,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邹师兄,你怎么样了?千万要撑住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自己虽然也在这场战斗中受了伤,但相比起邹慕白来,却算是幸运了许多。他第一时间便服下了三颗珍贵的疗伤丹药,此刻才能勉强支撑着身体,心中满是对师兄安危的挂念。
不容多想,费修文迅速从自己的储物袋中翻找出一把疗伤丹药,不由分说塞进了邹慕白的口中。
“邹师兄,快,快把这些丹药吃了,它们能暂时稳住你的伤势。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一会儿,等恢复了些力气再做打算。”
他边说边用力搀扶着邹慕白,一步步向院子的一角挪去,那里相对隐蔽,可以暂时作为他们的避风港。
原本严阵以待,静静伫立在院子门口的应掌门,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渐小,他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眉头微微舒展,这才缓缓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生怕惊扰了尚未彻底安宁的空气。
他轻轻抬手,拨开遮掩视线的竹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院落内的每个角落细细搜寻,试图捕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当他的视线扫过院子一隅,落在邹慕白二人身上时,闪过一丝关切与急切。
他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突兀,轻声细语地问道:“两位道友,辛苦你们了。请问,这院内发生的变故,如今局势如何?那魔兽是否已经得到控制?”
费修文闻声勉强撑起身子,抬头望向应掌门,眼中满是未散的疲惫与无奈。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低沉:“很遗憾,应掌门,我们未能将其擒获。那魔兽太过狡猾且实力强横,最终还是让它逃脱了。
我建议您立即启动宗门戒严程序,通知所有弟子加强戒备,减少外出活动,尤其是避免单独行动。
在这段敏感时期,团结与谨慎将是我们最坚实的防线。”
言罢,费修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深知,即便是自己与邹师兄这样的高手联手,也仅是勉强从那魔兽的利爪下逃脱,对于万净宗内那些修为尚浅的弟子而言,其威胁更是难以估量。
这番提醒,虽觉多余,却也是出于一份对宗门安危的深切忧虑与责任。
应掌门在听到“魔兽”逃脱的噩耗瞬间,脸色骤变,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苍白中透着几分铁青。
他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与自责,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跺了跺脚,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都怪我,是我太过疏忽,若是我能早些察觉到危险,及时制止你们破开封印的行为,这一切悲剧或许都能避免。如今,我万净宗竟是因我一时之失,而面临前所未有的大劫难。”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悔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不等邹慕白与费修文二人开口安慰,应掌门已是转身,步伐急促而坚定地向外奔去。
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决绝,仿佛正奔向一场未知的战斗。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召集宗门内的几位长老,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时间紧迫,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让宗门的损失进一步扩大。他要利用自己作为掌门的权力与智慧,调动一切资源,将这场危机对万净宗的影响降到最低。
在应掌门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如何重新布防,加强巡逻;如何调配人手,搜索魔兽的踪迹;以及如何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更大规模的袭击。
他深知,这是一场硬仗,但为了保护宗门的安宁与弟子的安全,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若是有必要,我即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再一次将那只‘魔兽’封印!”
他在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