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邹慕白一行人便已整装完毕,精神抖擞地站在了飞舟的甲板上。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飞舟缓缓升起,如同一只展翅的巨鸟,划破晨雾,向东疾驰而去。
阳光逐渐洒满甲板,为这趟未知的旅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在飞舟的某个角落,许崇因前一晚的疲惫而沉睡未醒,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晃动让他猛地睁开眼。
朦胧中,他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青年,那人二十岁上下,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青色长袍,更添几分儒雅风范。
许崇一时愣住,心中满是疑惑。
“你……你是什么人?”
他边说边坐起身,目光在舱内搜寻着邹慕白和费修文的身影,企图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心中暗自嘀咕,难道他们背着自己又邀请了新的同伴?
那清秀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斜睨了许崇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许崇,你这记性可真是越来越差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声音清脆悦耳,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正是贺容儿那熟悉而又独特的语调。
许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转为惊喜与赞赏。
他指着贺容儿,几乎要跳起来:“你……你是容丫头!这易容之术简直出神入化,我差点就没认出来!快说,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以前没见你露过一手?”
贺容儿轻轻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却故意扭过头去,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显然对许崇的惊讶感到十分受用,但又不想太过张扬。
然而,许崇的兴致却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凑近贺容儿,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抛出,从易容术的秘诀到何时开始练习,再到为何此时才展露这一手,问得贺容儿既无奈又好笑。
两人的对话渐渐热烈起来,吵嘴声夹杂着笑声,在飞舟的舱内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为这趟旅程增添了几分生动与乐趣。
邹慕白和费修文两人见状,也不由得相视一笑,心中暗自赞叹贺容儿的巧手与许崇的活泼,让这段旅程变得更加值得期待。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的航行,飞舟在一片看似无垠的灰色浓雾上空缓缓停下。
这浓雾仿佛是大自然最神秘的屏障,将下方的一切紧紧包裹,从高空俯瞰,只能见到一片混沌,无法穿透那厚重的雾气看清下方的真实面貌。
贺容儿站在飞舟的边缘,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目光紧盯着下方那片未知的领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浓雾之下隐藏着她曾经触碰过的某些记忆片段,却又如此模糊,难以捕捉。
“这就是万净宗了?”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疑惑。
这股熟悉感让她既感到不安,又莫名地生出几分期待。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邹慕白和许崇,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一些线索,但两人也同样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片神秘的领域充满了警惕与好奇。
邹慕白与费修文的脸上都带着一抹凝重。
他们千年前经常来这里找应祁,可是如今过去了一千年,万净宗竟然变得面目全非,这也是他们二人始料未及的。
随着飞舟的降落,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将三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们的飞舟缓缓降落在岸边不远处一块突兀而立的礁石上,轻触水面的瞬间,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刚稳住身形,一股喧嚣的声浪便如潮水般涌入耳畔,夹杂着各式各样的交谈声、笑声以及偶尔传来的法器碰撞的清脆响声,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贺容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踱步至甲板边缘,双手扶着栏杆,探出头去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源头。
然而,除了一片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模糊轮廓外,她竟未能清晰见到任何一位修士的身影,只觉那热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幕轻轻覆盖,既近又远,引人遐想。
“这外头分明人声鼎沸,为何视线所及之处却空无一人?”贺容儿微微蹙眉,转身向身旁的邹慕白问道。
邹慕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从容不迫地迈出飞舟,步伐稳健地朝着岸边走去,边走边向众人解释道:
“据我多方打听,这三日正是万净宗一年一度的入门试炼之日,灵界各地怀揣着修行梦想的修士们纷纷汇聚于此,渴望能拜入宗门,故而此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至于为何不见人影,或许是因为我们所在的位置较高,加之有迷雾遮挡,视线受阻所致。”
许崇紧跟在贺容儿身后,步伐略显急促,他的目光不时地掠过腰间的香囊。
那只香囊是他昨晚费尽口舌从元盛长老那里求得的宝物,据说能辟邪驱祟,让他在心神清明之时免受邪祟侵扰。
他轻抚香囊,心中暗自庆幸,有了这份保障,他便能更加安心地应对接下来的未知挑战。
“万净宗,不是一直被视为异端,被某些宗门视为邪教吗?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