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洪宗主倒是不太担心贺容儿的安全。
他深知邹师弟对那丫头的宠溺与呵护,已然超出了寻常的同门之情,近乎是一种不容他人侵犯的守护。因此,他相信,在邹师弟的羽翼之下,贺容儿绝不会轻易遭遇不测。
然而,洪宗主此举,实则蕴含更深层的考量。
他巧妙地利用了一次“提醒”的机会,不仅是为了确认贺容儿的安危,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契机,间接引导邹师弟关注到贺莲儿这一潜在的威胁。
他深知邹师弟一旦知晓真相,定会以他那不凡的实力与智谋,妥善应对,从而避免宗门直接卷入更为复杂的纷争之中,减少不必要的弟子伤亡。
望着地面上颜梅等几位年轻弟子的遗体,洪宗主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这些鲜活的生命,曾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如今却如此凄凉地躺在这里,他们的逝去让整个宗门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他的眼底不仅闪烁着对逝者的哀悼与不舍,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惜与自责,仿佛每一具冰冷的尸体都在无声地控诉着命运的残酷。
“三长老,你我同为宗门之柱,眼下首要之事,便是妥善安顿这些牺牲的弟子。”洪宗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
“他们是我们宝贵的财富,虽已离世,但他们的精神与贡献不应被遗忘。请务必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与荣耀,好生安葬。”
三长老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他深知,作为宗门的长者,他必须展现出坚强的一面,以安慰众人,更以行动来告慰亡魂。
“宗主放心,我即刻着手安排,定会让这些孩子安息于宗门之中,成为后世弟子学习的楷模。”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愁与坚定。
凌云宗主峰的后殿,元盛和贺莲儿的临时住所,贺容儿依旧不疾不徐地手持符笔慢慢地描画着桌上的符纸。
许崇在一旁有些焦急地走来走去:“我可是听说了,凌云宗的几个弟子今天在镇子上遇害了,我想这件事跟贺莲儿脱不开关系。”
“你会不会想多了?虽说贺莲儿现在入了魔,可不是所有的,命案都是她做的吧。”贺容儿画完最后一笔松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着许嵩说道。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今天我也去了镇子上,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些尸体,可是事发后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在那里发现一丝魔气。”
听到这话,靠坐在窗棂上的邹慕白眉头轻皱,眼神变得深邃:“你是说魔气?”
“对,是魔气!那贺莲儿不是入魔了么?除了她我可想不出还会有谁。”
“许崇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们说的那个贺莲儿,要是真的是咱们之前在密林中寻找的人,极有可能会去镇子上补充物资。”费修文思索片刻后分析道。
邹慕白看向费修文问道:“贺莲儿是鸣剑宗的弟子,你难道就不打算亲自清理门户么?”
费修文耸了耸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收的徒。”
一旁的贺容儿和许崇听到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时看向邹慕白问道:“费师兄是鸣剑宗的弟子?”
邹慕白轻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指了指费修文说道:“你们问他吧。”
费修文眉头紧锁,脸色显得异常苦涩,显然内心正挣扎于某种难以启齿的缘由。
他急于摆脱这尴尬的氛围,于是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哎,邹师兄,话说回来,你当真确定那块玉佩是贺莲儿掉的?若真是如此,咱们可得争分夺秒,尽快找到她,从她那里探知司尧师弟的下落,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邹慕白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
他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没错,此事不容有误。”
言罢,他身形一展,如同轻燕掠空,直接从窗棂间轻盈跃下,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邹慕白突然转身,目光落在了许崇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许崇,你留下保护容儿。我已在院中布下了强大的结界,它能抵御大多数威胁。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务必立即启动结界,确保容儿的安全无虞。”
许崇闻言,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师兄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容儿,直到你们归来。”
就这样,邹慕白与费修文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许崇和贺容儿两人,在月光下静静守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挑战。
而院中的结界,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守护神一般,默默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天地。
这边镇子外后山的密林入口处,贺天宏循着贺莲儿穿的绣鞋独特的草药清香,轻易找到了她上山的路线,一路蜿蜒而上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洞口处,几缕微弱的光线穿透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潮湿的地面上,为这幽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贺莲儿,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
贺天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