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退出了贺天纵的院子后,一道虚弱近乎透明的身影在床边上渐渐地现形。
若是贺家人看见,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成了干尸的贺天纵。
贺天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觉得心口难受躺在床上休息,就感觉身体就像是被人禁锢住了,浑身使不上力气。
渐渐地,他的血肉慢慢地萎缩,皮肤和肌肉就变得干枯没有光泽。
可是回过神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静静地感受着身体里的生机渐渐地流逝,睁着眼等着死神的到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个人静悄悄地死去时,一个人影闯入了他的房间。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贺容儿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话,然后转身绝然地离开了。
他的血是贺莲儿放的。
而且直接放干了。
一开始他不相信,可是想到他死前帮贺莲儿做的那些,心里一阵寒凉。
贺莲儿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放那么多血,可她竟然生生放干了自己这个成年人的血量。
她跟贺容儿究竟有多大的仇啊。
死后的贺天纵开始回想之前老三跟他说的那些话,也开始怀疑贺莲儿的品性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如今他已经死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曾试着离开自己的身体去外边,可是刚走远一点就被吸了回来。
走出院子的贺天宏和贺星文兄弟俩均是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来到了前院的会客厅。
这时候贺容儿和邹慕白都在里边。
贺康城夫妇一见到贺容儿还好好地活着,眼里就是一阵惊愕和愤怒。
加上贺莲儿的那番话,让贺康城夫妇更加确信,他们长子的死跟贺容儿脱不开关系,所以两人对贺容儿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贺容儿,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习如心不管不顾地扑向贺容儿,手指朝着她的脖颈掐去。
贺容儿冷眼看着,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邹慕白提起来飞到了院中的大树上。
“你们这一家人还真的是奇怪,容儿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说是她害死了贺天纵?”
邹慕白的声音清冷,居高临下俯视着下边的人。
贺容儿眼神冰冷:“爹娘,你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之前你们只是叫我回来吃一顿和解饭,我吃完饭就离开了,大哥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夹带着灵力,所以在附近几百米的弟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弟子闻言都朝着这边的院子聚拢了过来。
“你们听见了么?贺天纵死了?”
“哎呦,我也听见了。可是那贺天纵不是贺长老和习长老的长子么?听说才十五岁就成了鸣剑宗宗主得意的弟子,天赋绝绝。”
“我上午好像还看见他了呢,怎么可能会死呢?这消息一定是假的。”
“要是别人说我也觉得是假的,可是这话可是贺容儿说的,她是贺天纵的亲妹妹,怎么会随便诅咒自己哥哥?”
“啊?难不成那贺天纵真的死了?怎么死的?”
“走,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听到灵界第一大瓜呢。”
没多时,上百名弟子都围了过来,把贺家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康城夫妇都是修士,自然能够感知到院外有人,当即收了声。
“邹师弟,容儿,有话好好说,咱们还是进屋谈吧。”最后贺康城开口劝道。
邹慕白抓住贺容儿的胳膊,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这才低头看着下边的人说道:“你们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吗,哪里有好好谈的态度?”
贺康城的额头滴下细汗。
天纵的死太蹊跷,若是被七玄门的额弟子知道了,恐怕对贺家的影响不好。
何况方才贺容儿话已经堵死了,他也无法辩解。
若是真的辩解,甚至还会牵连到贺莲儿,届时她“福星”的名号就保不住了。
“邹师弟,方才是我们思虑不周,是我们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还请您高抬贵手,赶紧下来吧。”贺康城求饶道。
贺莲儿一双眼睛就像是长在了贺容儿的脸上,眼底的恨意掩都掩不住。
她明明看着这丫头的血流了出来,可她现在好好的,那盆子里的血究竟是谁的?
难不成真的是大哥的?
一想到这里,贺莲儿的后背发寒,小脸一白。
不行,不能让爹娘和二哥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他们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还有那血,回头一定要尽快处理了,不然就成了实证。
贺容儿站在树上俯视着下边的几人,嘴角轻勾,抬头看着邹慕白说道:“邹师叔,眼下咱们已经来过了,既然他们不欢迎,咱们还是离开吧。”
邹慕白点头:“好,听容儿的。这贺家说是死了人,却没有挂白,或许只是找个借口诓骗你回来,咱们可不趟这浑水。”
说着邹慕白抱起贺容儿小小的身体,身子一跃就飞向了半空,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等人走远了,底下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