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也为难,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就这么死了,他更是不忍心。
“不行,秀彩不能有事,大不了去张大夫那边先赊账,走,抱上孩子去医馆!”
李婶儿哭着抓住了她男人的手:“没用的,上一次张大夫就说了,这病她治不了,去开了也是白花钱。咱们已经赊了不少账了,实在是赊不起了。呜呜呜……”
李叔悔恨地跺了跺脚,然后无助地蹲下身子,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揪。
他恨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
这时候贺容儿走到了炕边上,看着小姑娘的脸色,又轻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一举动引起了李婶儿的注意,她茫然地抬起哭肿的双眼看着贺容儿:“你是谁?”
贺容儿看了看李婶儿,眼神坚定地说道:“你家孩子的病我能治。”
她这话一出,让蹲坐在地上的李叔一惊,猛地站起身看向贺容儿。
原本想着病急乱投医,可是一看眼前这孩子,也就比床上的秀彩大不了几岁,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扑灭了。
“孩子,你莫要胡说,你都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看病呢。”
贺容儿也不争辩,看向床上的女娃说道:“她是不是从小就爱哭闹,睡不踏实,每每半夜容易被惊醒,而且天冷的时候手脚冰凉?”
李婶儿的眼里闪过惊讶,忙点头:“对,对,就是这样。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她头发稀少,面色发黄,分明是气血两虚,平日里是不是还喜欢挑食?”
听到这话,夫妻俩有些为难:“这倒没有,家里有啥就吃啥,没啥可挑的。”
贺容儿一愣,再看李叔和李婶儿两人有些发黄的面色,顿时就明白了。
因为家里生活困难,他们根本就不注重什么营养,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东西便宜吃什么。
“这样,我这里有一些补气血的药材,你们拿去给这孩子熬煮,连着吃上一个月,这种眩晕的症状就会减少。不过以后饮食上还需要注意,多吃一些肉蛋青菜。”
说完,贺容儿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
“这是我……我师父给的,能够短时间补血的药,给她服下,一盏茶时间就会醒过来。”
贺容儿本想说是她自己做的,可是一想自己年纪小不服众,忙又改了口。
“你师父?”
“嗯,我师父是七玄门的。”虽说邹师叔不让他拜师,可在她心里早就把林泽当做导师。再说他也没说是谁,就让别人猜去吧。
一听是仙门的小弟子,老李家两口子刚才的疑虑全都打消了。
“好好,多谢小姑娘。可是这药钱……”李叔满口答应着,刚说完又犯了难。家里早已经没钱下锅了,怎么付药钱?
“我不要你们的药钱。”贺容儿摇了摇头。
李叔一愣,看向贺容儿,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
“哎呀,小姑娘,你不要药钱,要什么?你说,只要能救我家秀彩,只要我们有的都给你。”李婶儿说着就要从炕上下来。
李叔听到李婶儿这么说,突然想起之前在巷子里,这孩子问他烟壶的事情,突然眼睛一亮:“姑娘,你是要这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有些古旧的烟壶。
再一次看见那个烟壶,贺容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点了点头:“我不要你们的药钱,你能把这个给我么?”
李叔还没回神,李婶儿就笑着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贺容儿的手上:“给,拿着!你救了我家秀彩,这东西就送你了。”
一个不值钱的小物件,换他们女儿的一条命,值了。
李婶儿把药化在水里,给秀彩灌了下去,很快孩子就醒了。
老李家两口子对贺容儿千恩万谢,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贺容儿拿着烟壶,心满意足地往刚才的小巷子走去。
此时的邹慕白早已经回到了原地,可是看不见贺容儿的身影,急的不行。
就在他要先回宗门找人的时候,看见贺容儿摇头晃脑地从不远的小胡同里拐了出来,焦急的心这才放下。
“你去哪了?怎么不等我就乱跑?”邹慕白有些生气地问道。
贺容儿被突如其来的责问吓傻了,看向邹慕白,小脸一垮:“对不起邹师叔,我……”
眼看着小丫头要哭,邹慕白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忙蹲下身子哄道:“是邹师叔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以后你要是走远了,一定要给我留个暗号,或者传音给我。”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小沓传音符塞进了贺容儿空着的那只手里。
手心被塞满,贺容儿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沓符纸,惊叹邹师叔太有钱了。
这时候邹慕白也注意到了贺容儿另一只手里的东西,他凝眉看着那东西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贺容儿举了举手里的烟壶说道:“邹师叔,我刚要给你说呢,这是我用诊费换的一个烟壶!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烟壶?”邹慕白盯着那个布满了铜锈,颜色黑中泛绿的东西,眼里闪过嫌弃:“这东西你拿来做什么?又不值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