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今天早上第一个见着余宸明的人——因为小孩过来敲她的门,不知是没睡好还是熬夜了,眼睛有点浮肿,很不好意思地问,姐,能借你化妆师用用嘛?本想问问弘哲哥,可人上午不在,他又不太想找节目组.....祝红虹当然没问题,余宸明也不用化很浓的妆,据说上午的互动活动有点运动量,所以就基本打个底儿提个色就行——祝红虹坐在旁边看小孩化妆,发现平时跟在旁边的那个beta助理和其他人都不在,只有个戴口罩的高个保镖跟着,便好奇地问:“你助理人呢,怎么没带化妆师来?”
余宸明脸上浮现出一丝混合着无奈的尴尬:“......John有事儿,换了个新人过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那个“保镖”,实话实说道,“就,还不太熟悉流程。”
祝红虹没生疑。妆化好了,他们就准备出门,节目组助理和摄像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然后祝红虹忽然又想起之前每次录制的时候,余宸明都会抱着一大束紫玫瑰到处分发;那紫色玫瑰实在是漂亮,但今天还没见到,就问:“怎么今个没发你的玫瑰?”
余宸明一愣,视线下意识地撇向了身边的男人:“啊、那个......”
那种包扎好的精致花束可不像是自己买给自己的。“我昨天来的时候,那群小年轻可热闹了,”祝红虹压低嗓音,凑过来问他,“所以,那些花儿是你对象送的?”
余宸明不安又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准备把问题哈哈过去。祝红虹看他这样子,知道没猜错,冲小孩挤挤眼,走到前面和节目组先打招呼去了。
而那“保镖”侧过身子,在余宸明耳边低声问:“你每天会把我送的花都分出去?”
祝红虹问话的时候,余宸明就在心里咯噔;倒也不是他不愿意回答前辈,只是送花的主在这里,他要毫不迟疑地回答对啊,多少有些尴尬。
——不对,他尴尬啥?
余宸明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人戴着口罩和墨镜,但余宸明似乎都能透过镜片看到对方眼角的笑意。
“当然,”云颢低沉地说,手指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分给别人,或者扔进垃圾桶,都随你。”
要不是周围都是人和摄像头,余宸明一定得往这混蛋光鲜的皮鞋上踩一脚泄愤——鬼知道两个多小时前他在门口看到男人的时候,他一团混乱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就被男人自然而然地接下去:“嗯,总不能让小孩一个人官宣吧?”搞得余宸明心里一酸,数月不见的思念都快要冲破胸口,哪顾得上升起,一把就抱了上去,还把眼泪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冷静下来,现在他就有些后悔,抱个啥,就应该先给他老板一个大比兜子——敢情他不一时口快,这家伙就不着急回来是吧?啊,还敢提什么花?
余宸明脑袋一热,直接转身小跑回房间,把刚才那一束云颢亲手送他的紫玫瑰抱了出来,又开始抽出花来一路走一路发,然后还挑衅地冲旁边男人抬下巴。
等走到练习室的时候,花已经发得差不多了,给了艾丽斯后,还剩最后一支,他想了半天,还是留下了;待会儿活动没手拿,旁边也没有其他带着包拿能装花的工作室伙伴,他只能借着男人肩膀隔开视线,把最后一支玫瑰给了云颢。
云颢接过那玫瑰,像是接过什么昂贵的珠宝,弯腰扯下口罩,将花放在嘴边,垂眼亲吻了馥郁柔软的花瓣。余宸明:!
余宸明的脸一下就涨红了——落在紫色玫瑰上的吻,便是周围都是人与摄像头,但是男人仍然能神闲气定、隐晦又优雅地与他调情;那吻本该落在哪处,只有他二人心知肚明。
可恶啊,这男人真的好会!
大概是太久没有直观感受他老板这等功力,余宸明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早上刚醒来那阵他还在担心昨天自己一时口快的失言影响,现在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除了云颢,他脑子里已经没空再去想别的了。
但节目录制还要继续。练习室在他出现的时候甚至都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几乎所有的视线都焦距过来——余宸明表情放空地祝红虹的旁边,听着现场的导演助理call流程做安排。
上午金弘哲不在,节目组便搞了个很有噱头的搞了个祝红虹和余宸明的对抗赛,四位导师戴着各自队伍自荐一侧加入,然后玩一些其他室内综艺经常玩的考验反应和灵活的限时你画我猜、抢答泼水等小游戏。祝红虹年长些,对这样的游戏的赢面没有余宸明这么大,所以选人的时候就选了比较活泼且经验丰富的于深深和艾丽斯。
那余宸明这边就剩下樊不言和柳越。柳越显然很高兴,一直想往余宸明身边凑,要多说话,多些互动,但余宸明基本上没有参加进游戏对决中——要派人,他就多给练习生表现机会,只有导演现场点名他上,他才上,上的时候也没有回应柳越,唯二的两次玩游戏,一次跟着练习生们,一次跟着樊不言。
柳越越到后面,越显得急躁而不在状态,玩游戏上场一直输,搞得他自己带的练习生都着急死了——余宸明看到他好几次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