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n怎么办,John自己也无法决定,只能去问云颢。
但云颢也没有回应。处理舆论的,现在只有维纳斯的公关团队。
公关团队以最快的给了几套方案,威廉挑了两个发给云颢,其中一个就是干脆顺应了网上这个关于情感纠纷的猜测,通报就说,在公司附近发生一起雇凶枪杀案件,有无关人员被卷入其中,事件正在调查中,一切以警方公布为准。
因为对于维纳斯来说,枪击案导致的公司股市震荡和其他负面影响,是可以通过将公众注意力转移至受害人身上——更别提受害人还是表面上与公司无关的公众人物——来最大程度化解的。警方这边,因为受害者是公众人物,为了回应公共关注,不是像是处理政商相关的敏感麻烦中畏手畏脚,也能尽快地施展拳脚,开展调查。甚至,这对真正雇凶者也是一种施加压力的好办法。
云颢当然很清楚这些背后的弯弯绕绕,他坐在病床前一言不发、在尽可能回忆一切蛛丝马迹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考虑现状。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本该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是因为......因为真正的受害者现在躺在那里,饱受折磨,而他却要在这里斟酌这些无关紧要的利益对错。
他难以控制地感到反胃——这该死的枪击,这该死的、坐在这里还在思考地,近乎卑劣的自己。
云颢顺手拿起了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压了压胸口的作呕感。他还是做了决定:先回复威廉,再给John发信息,让他准备一份声明,今天就要发出去。
病床边的肯似乎暂时结束了和其他医生的交谈,朝云颢走过来——他先看到了云颢手边的水,那里头飘着的一点黑乎乎的东西;那可不像是一杯茶。然后他看了看云颢的脸色,只觉得一个比一个令人不放心,立刻转头喊了一个护士来,让过来抽管血。
不是抽余宸明的,而是云颢的。
肯说:“你的信息素失调症恶化了。”
第114章
听到信息素失调症——云颢只是抬了抬眼皮,半点不为所动。他只是问:“情况怎么样?”
肯冷笑了一声:“胳膊伸出来,抽血——”他看云颢似乎要反驳拒绝,继续说,“你现在是他的alpha,猜猜看,你要是不好过了,他会变得怎么样?”
云颢立刻闭嘴了,沉默地卷起袖子,让旁边的护士抽了血。
肯这才开始说余宸明的情况,还是那样,炎症没下去,在发烧,小孩难受,但是不好随便再打麻药或者再吃止痛,就怕又出现过敏和其他副作用。所以醒着就很煎熬,可也不能动来动去,影响伤口——之前他说的不会好过就是这个意思。
云颢喉咙发紧:“......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说,要是一个小时后余宸明还没睡着,他就打一支麻药。
云颢攥紧了手,又慢慢松开,问肯:“......我不该让他分化成omega的,是吗?”
这还是第一次,云颢因为动摇而在征询他的看法,而不是直接给他下命令——肯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虽然打心底里觉得他活该,但还有点良心在,只能深深叹了口气:“人工诱导分化的副作用因人而异,余宸明的情况算是好的,他只是有些免疫力下降,之前经常有些感冒发烧什么的......”但是不幸就在不幸在,竟然遇上了枪击;手术台上,恢复期内,免疫力低有可能是致命的。
肯又叹了口气,说,还好小孩不知情,心情不好其实也很影响痊愈——云颢摇摇头:“他已经知道了。”
肯惊讶地看他:“什么?”
“我们最近在因为这件事分居吵架,”云颢说,“本来昨天见面,就是因为我要谈谈.....但是——”
我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云颢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每当触及这个念头,他就感到那种透彻的冰冷,一把攥住他的呼吸和心脏。
他不得不站起身来,又走回余宸明的身边。小孩没有完全睡着,因为受疼痛和低烧折磨,整个人意识都有些恍惚——云颢抓住他的手,余宸明轻轻掀了掀眼皮,迷蒙地朝他看过来。小孩的脸很白,嘴唇都没有血色,云颢又想起了对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呼吸的时候......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好转移余宸明的注意力,聊点开心的,至少也有点安慰.。但嘴巴张开,才发现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
现在,他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害怕。
当时余宸明问他,你在害怕吗?即便他本能地张口回答了,但直到坐在手术室前,他有空去想,这才反应过来了——余宸明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之前他们吵架的时候,余宸明曾对他说:我好害怕。
那时候他并不理解对方的意思,因为他很少会感到恐惧,而余宸明在那一刻对于二人关系与情感的患得患失,在他眼中是有些多余的,毕竟这并不会影响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就算不是事实,云颢也会将其变成事实——可现在,他看着余宸明在他眼前中枪,在他面前倒下,血从他手掌上流过;他无能为力,动弹不得。
病床上的余宸明恍惚地望着他,到了现在,小孩似乎都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