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是一种仁至义尽的照顾,然后就将人丢弃,如遗弃掉一只狗。
所以,他老板身上的那些伤疤,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留下的吧......余宸明感受着胸口的怜惜与酸涩,忍不住用手勾了勾身旁人的手指。
云颢几乎是立刻将他的手握紧。余宸明转头冲他笑了笑,在心酸之余有一些欣慰。因为,或许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都孤身一人活着,但重要的人也会出现在他的人生轨迹里:年少时他遇见了彭乐,然后青年时遇见了威廉。
云颢很低调,很少留下痕迹。但显然,威廉并不是——在电影首映礼遇到这个红头发男人不久后,余宸明就上网搜索到了对方的身份。
他甚至没有费什么力气,在搜索框里搜索“威廉”时跳出的第二个关联词就是“威廉·鲍斯-莱昂”;因为这男人是如今占据全球百分之八十以上信息素抑制剂市场的医药公司“维纳斯”的总裁。
富可敌国也只是平常的说法,信息素和抑制剂在这个世界里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因此其影响力与医疗、治安,甚至政治息息相关。他周围不少人就用这个牌子的产品,比如柳越使用过的抑制剂——
“所以,”余宸明问,“你们两个后来一起创业,创建了‘维纳斯’,是吗?”
第71章
“是啊,”威廉回答,“一开始挺难,但我家不缺钱,我们俩合作得也很好。收购了很多公司,有了现在的规模.......然后这家伙居然就干脆利落地辞职了。”
余宸明眨了眨眼,有些迷惑,那他老板来这里是为了?——威廉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说:“虽然不干了,但他是股东,该开会的时候总是得来。”
云颢把侍者上的菜端到余宸明面前:“别光顾着听,吃饭。”
饭菜很好吃,但余宸明觉得一顿晚饭下来,收获最大的还是关于他老板的故事。原来他老板以前是在国外开这样的公司,这解释了过往他的很多困惑——比如他老板为什么这么有钱,为什么书房里放枪,为什么习惯于低调和保密;应该都是上一份事业带来的习惯。
晚饭结束,威廉提出请两人去他家坐坐,本来云颢并不想去,但威廉说管家好久不见他了,上次还念叨——云颢便问了问余宸明:威廉他们家在郊外,晚上要开车去差不多就得睡在那边,明天余宸明就要去Moth拍广告,就怕会赶不上。威廉一听:那不更好!爱德华就住我附近,明早他开车送你就行。
余宸明这才想起,对哦,好像云颢跟他说过,爱德华是威廉的亲戚——这下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两人便同意了。
不过余宸明可不想再坐威廉的车了,怕被冷风吹傻。云颢当然也有开车来,余宸明一坐进去——好家伙,是熟悉的蝙蝠车,看上去似乎还要比家里那辆还要高级点。
上车前,威廉甩了甩车钥匙,问云颢:“好久没比比了,桥上来吗?”
云颢拧起眉头,还没拒绝,威廉就已经坐进车里,啪地一关车门,和他打了个手势,率先地开出了停车位。余宸明茫然地坐进副驾驶位置,问:“桥上......什么?”
“年轻时会干的傻事,”云颢无奈地侧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他今天感觉......有些高兴过头了。”
威廉看起来每天都挺高兴的,余宸明倒是看不出来今天的红发男人和上次有什么区别,便忍不住想,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得要好——好很多。几十年的朋友,他当然能看得出朋友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云颢开出车位,跟在威廉的跑车后面,而余宸明幽幽地盯了他老板一会儿,说:“......我不高兴。”
云颢转头看他,就差没一脚刹车了。他立刻说:“抱歉,这些事......其实没什么意思,我怕会吓到你,所以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
车窗外繁华夜景不断向两侧退去,不多会儿就开出了市区。余宸明继续幽幽地说:“但他知道你的好多事——他和你相处的时间比我长多了。”
云颢愣了愣,这才感觉到小孩话语里那点儿酸劲:“吃醋了?”
余宸明“哼”了一声,狡辩说:“才没有。”
云颢顺小孩的毛撸,说:“当然没有。我和他只是彼此利用的合作伙伴——没人比得过你,嗯?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很久的。”
余宸明被他老板这张口就来,还特别理所当然的情话说得又有点脸红了。眼看前面的路标忽然出现了前方上桥的提示,他赶紧转移话题:“前面就是桥——”他话还没说完,看到前头的跑车又开了敞篷,红发男人转头和他们比了个手势,然后一踩油门,听发动机轰然作响,一下就窜到了很前面。
云颢换挡,然后也踩下了油门——余宸明睁大了眼睛,这下明白所谓年轻时的傻事是什么了:飙车。
桥上没有其他车,只有两排高高的路灯,然后余宸明就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他本能抓紧了安全带,接着感受到胃部一阵翻腾,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像是一块石头撞在胸口;这并不明亮的道路环境,轮胎和马路摩擦的刺耳声响,以及高于地平线的感觉,立刻将他拉向午夜最深处的噩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