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穿着朝服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温词安牵着她。
路过的宫人看着皇后今日的打扮,有些愕然。
女丞相的朝服是温词安自己设计的,以庄重的深紫色为底,仿佛深邃的夜空,透着神秘与威严。
领口与袖口皆镶绣着细密的金色纹路,那线条流畅而精致,如闪耀的星河,又似古老的符咒,彰显着尊贵与不凡。
朝服的衣摆宽大而华丽,以多层丝绸堆叠而成,每层之间都绣着象征祥瑞的凤凰图案。
凤凰展翅欲飞,羽毛根根分明,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衣摆上腾空而起,展现出无上的权威与高贵。
又与宋清欢皇后的身份匹配。
腰间束着一条宽而厚的玉带,玉带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这玉带不仅凸显出宋清欢相纤细的腰身,更增添了一份庄重与大气。
外披一件长长的披风,披风由轻薄的绸缎制成,表面绣着山川云海的图案,风起时,披风飘动,那绣纹仿佛活了过来,呈现出一幅波澜壮阔的景象。
朝服的肩部,绣有一对小巧而精致的麒麟,麒麟昂首挺胸,神态威武,象征着祥瑞与守护。
宋清欢的胸前,挂着一串由美玉雕琢而成的珠串,珠子圆润光滑,色泽温润,每一颗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金色的丝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华丽的图案。
宋清欢还戴着一顶精致的官帽,帽檐上镶满了珍珠与宝石,中间竖着一根长长的玉簪,簪头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垂下的流苏轻轻晃动,更显优雅华贵。
将头发高高束起的宋清欢,眉间英气十足,不怒自威。
到了御书房,夫妻俩先是亲昵了好一会儿,随后温词安突然一脸正经地对宋清欢说道:“老婆,你想不想去看看贺君泽那条丧家之犬?”
宋清欢有些惊讶,没想到温词安才刚刚登基,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但他却优先考虑到自己的复仇计划。
“当然想!”宋清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温词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起身在御书房里拿了一个盒子,领着宋清欢穿过长长歪曲的宫道,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随着他们步入那偏僻宫殿的深处,秋夜的凉意悄然渗透,为这阴森的牢房更添了几分萧瑟。
北方的秋天,总是来得早且深沉,落叶如同时间的碎片,铺满了通往囚室的小径,每一步都踏出了岁月的回响。
秋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在昏黄的阳光下翩翩起舞,仿佛是自然界对这幽闭空间无声的抗议。
宋清欢紧了紧衣襟,但心中的寒意却比这秋日更甚。
她知道,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贺君泽,更是自己心中那个难以释怀的过去,是原主的怨怒。
温词安见状,默默地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披在了宋清欢的肩上,那温暖仿佛能穿透肌肤,直达心底。
他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疼惜与坚定,仿佛在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两人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那间囚禁着贺君泽的囚室前。
与外面的清冷不同,囚室内烛火通明,却更显得贺君泽的落魄与凄凉。
他此刻已不再是上一世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阶下囚,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与希望。
见到这一幕,宋清欢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贺君泽的再次相见,但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她本以为自己会感到快意恩仇,但此刻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温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与支持。
他深知,这一刻对宋清欢来说意义非凡,他愿意陪她一起面对,无论她的情绪如何波动。
他低声说道:“清欢,对待仇人,绝对不心慈手软。”
宋清欢闻言,眼眶微湿,但随即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不能再让原主过去的阴影笼罩自己的人生。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然后缓缓步入囚室,直面那个曾给她带来无尽痛苦与屈辱的仇人——贺君泽。
在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仿佛凝聚成了空气中的一粒尘埃,等待着被时间的洪流冲刷而去。
而宋清欢与温词安,则携手站在了新生活的起点,共同面对上一世让她不堪的君王。
贺君泽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
贺君泽被囚禁于昏暗的囚室之中,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与凄凉。
曾经那个权倾朝野、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今已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与威严,仿佛被岁月和命运无情地剥夺了一切。
他的面容憔悴不堪,皮肤失去了光泽。
眼窝深陷,眼神空洞无神,曾经的锐利与狡黠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力。
他的胡须凌乱,头发也显得干枯而杂乱,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再不见往日那精心打理的皇子衣袍与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