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在山上稳定寨子里的百姓,我去山下看看情况。”温词安望着宋清欢,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深知,自己或许最终还是会无可避免地走上那条充满艰险与未知的道路。
戴好面具,温词安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骑上小红枣,那骏马嘶鸣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急奔下了山。
山下,三方的人马已经停止了激烈的战斗,但依旧保持着紧张的对峙状态,谁也不肯轻易让步。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战神将军,你果然在此。”为首的男子开口说道,他赫然竟是许家嫡长子许文玥,只见他目光紧紧盯着温词安,带着几分审视。
温词安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许家舔了好几个皇子,终于让自己站稳了脚跟?”他的声音怪异而低沉,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透着丝丝寒意。
许文玥面色一沉,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奉皇上之命,前来请有功于国的宋姑娘,没想到却遭到阻拦,违抗圣命,你最清楚是什么下场。”他的语气强硬,试图以此来压制温词安。
许文玥如今成为了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专门处理一些皇帝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事情。
凭借这个身份,他才得以换取一个小小的六品带刀侍卫职位。
“笑话,请人需要带御林军来请?这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请人的,皇帝打得一把好算盘,用完我媳妇儿了,就想来一个狡兔死,走狗烹。”温词安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而且他运用内功将这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寨,就连山下也有不少百姓听到了。
洪天宝最是明白朝廷的那些龌龊手段。
反正他也无所谓做不做这个官了,宋清欢庇佑了嶔州四年,嶔州一跃而成整个南方最富庶的州府,并不是他多有能耐,而是宋清欢的粮食、蔬菜、水果还有布匹制造业,让嶔州变得富裕。
“你……”许文玥听到温词安把皇帝的用意大声喊了出来,顿时有点慌了神。
他带来的人死伤无数,如今如想再战,是根本不可能了。
原以为带五百御林军定能把宋清欢捉回去,没想到区区一个无忧寨,暗卫死士竟然有一千余人。
再加上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军队,嶔州为何会有军队?许文玥想不明白。
“战神将军,本官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要么跟我回京师,不然,三日后,这方圆百里,将看不到一个活口!”许文玥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你是不是就只会拿平民百姓出气?有本事,给出一个适当的理由,皇帝为何要请我媳妇进京?我媳妇在嶔州种地,于国是稳定社稷的事情,于民是造福万民的千古奇功,对玉国造成什么伤害了?
若要说伤害,只有一点,那就是粮食的价格永远不会像以前那样高了,有的人无法从中获利,心里不舒坦了吧?
上位者,从来都是视百姓如蝼蚁,三年旱灾,有几个当官的被饿死了?有几个皇子被饿着了?受苦受难的一直都是百姓。
我媳妇种出够一个国家的百姓吃的粮食,就有那宵小之人害怕了,想要杀她。
可是你们问过玉国百姓没?同不同意杀她?”
温词安再次运气,用内功把这声音无限扩大,饱含着愤怒与不平。
百姓们听得声泪俱下,想起过往的苦难,心中对朝廷的不满愈发强烈。
三年旱灾,易子而食,吃土吃树皮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当官的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许文玥眼见形势不利,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他要去向六皇子汇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温词安让人跟踪了许文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道:不管来的是谁,杀之。
回到梁家,温词安跟宋清欢坐在院子里,两人商谈着未来该何去何从。
“清欢,贺君昊其实并不怎么想当皇帝,咱们何不将这贺家的江山给撬了呢?”温词安表情郑重,目光坚定地询问宋清欢。
“你想当皇帝?”宋清欢有些惊讶,没想到温词安竟有如此大的野心,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
“他对我不仁,难道我还能继续坚守仁义吗?当初我假死,本就是奉了皇命行事,但最终皇帝老儿却出尔反尔,不仅没有保住温家,甚至连我的性命都不再顾惜。如今我已经成为一颗弃子,终有一日会惨死在景春帝的手中。
我当或者你当,都可以!”温词安紧紧握拳,话语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温词安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今日宋清欢险些遇刺,更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我?我从来都没有这种志向。”宋清欢被温词安一句话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摆手。
她只喜欢躺平摆烂,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
“唯有我登上皇位,才能够护得住你。你这一身能力实在太过逆天,如果不为皇帝所用,那么皇帝必定会想方设法毁掉你。”温词安表情严肃,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宋清欢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宋清欢心里也很清楚,皇帝根本就不希望她活在这个世上。
倘若她是皇家人,皇帝早就会将她召回京城,并好生保护起来。
“词安,这件事,难不难?”宋清欢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