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见状,挥舞着手中的刀鞘,如雨点般落在陈彤宇的后背上、胳膊上和腿上。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打断一般。
陈彤宇本就因恶劣的天气而身体极度虚弱,如今又遭此毒打,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令他无法承受,最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然而,那官差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抬起脚,狠狠地踢向陈彤宇的身躯。
这几脚犹如铁锤重击,让陈彤宇的伤势愈发严重,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的身体颤抖着,嘴唇泛白,额头上冷汗淋漓,但却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种折磨。
真真应了那句——祸从口出。
埋好了尸体,陈家人甚至没来得及哭上几句,就被官差赶着继续前进了。
陈永康看着越来越少的家人,把恨意加在了官差,以及那些流放过程中过得好的人的身上。
他觉得即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凭什么自己家就得遭这样多的罪。
现如今他停下来仔细思索,陈家因何被流放?
想着温宋李于几家,平日里并没有利害关系。
为何被皇帝一起流放了?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前路还得继续,陈家不能再损失人了。
这一天又走了五十多里路,宋清欢也觉得很累。
主要还是天气太热了。
亥时中,赵三保让人犯停了下来休息。
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路过城镇了,幸亏宋清欢准备的物资足够丰富。
【七宝,你们都找到吃的了吗?】宋清欢闲下来了,今晚的晚饭翠竹跟扶风两人在操心。
她俩看到宋清欢累了,没舍得让宋清欢再操劳。
【大人,有吃的,不过,山上的小动物少了很多,比不得前面那几座山。】
【那你跟其他小伙伴说多吃点,能囤的东西囤一些。】
【嗯嗯,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我睡会,你们也好好休息。有人保护我,七宝你也好好休息不用站岗了。】
【好的大人,我就休息在你附近,有动静我都能听到。】
【谢谢你,七宝!】
【大人你要吃肉吗?有几只竹鼠。】
【不了,你留着吃。我在兖州买了米面跟咸菜。你多吃点,别饿瘦了。】
【谢谢大人!】
说着说着宋清欢就睡着了,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也放松下来,仿佛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之中。
翠竹做好了饭菜后,六个人便先吃了起来。
他们心疼宋清欢这些天一直劳累奔波,于是决定让她多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
由于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匆忙赶路,众人的身上早已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然而,眼下并没有水可以供他们洗澡清洁,所以他们也只能忍受着这股异味,伴随着臭味入睡。
实在是太累了,困倦至极的他们此刻就算是睡在粪堆里,恐怕也能够安然入眠。
宋清欢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翠竹正坐在她身旁,专心致志地缝补着衣物。
“翠竹,你怎么还没睡觉呢?”宋清欢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好奇地询问翠竹。
“姑娘,我想着给你把饭菜热一热,等你醒来就能吃上口热乎的。而且我也趁这个时候顺便缝一些亵衣亵裤,哥儿们都长大了,需要新的衣物。”翠竹回答道,她的考虑十分周全细致。
她所使用的布头,正是之前宋清欢从各处搜集来的那些布头。
这些布头虽然不起眼,但经过翠竹巧妙的裁剪和缝合之后,变成了一件件精致实用的贴身衣物。
宋清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睡觉之前她就饿了,这会子闻着饭菜的香味,更觉得饥肠辘辘,她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翠竹,你做的饭真好吃!”宋清欢不忘表扬翠竹。
“姑娘,你可别夸我,你做的饭那才叫好吃呢!以前从来没发现我们家姑娘竟然有做饭的天赋。”翠竹咬断了线头,透着火光看着宋清欢,眼里是敬仰,是怜惜。
一路走来,翠竹更加庆幸自己选择跟宋清欢流放,如果还在京师,闹起灾荒来,她肯定没有宋清欢的本事。
“我这是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学会的,没想到,嘿嘿,确实有一点点天份。”宋清欢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
不过也幸好翠竹之前跟她不熟,不然自己就要穿帮了。
梁佩华觉得自己的女儿变了,可是性格一半还是原来那个,一半却更加坚毅干练。
以前宋清欢也做饭,可是味道差强人意吧,现在,她做饭的手艺,全宋家没一个比得过的。
翠竹缝完了内衣裤,就去睡觉了。
宋清欢静静地坐在帐篷旁边,仰望着夜空。天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之情。
尽管家里已经没有了亲人,但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家,依然充满了回忆和父母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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