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进客栈的时候,发现客栈的掌柜的眼神在她跟沈凝雪、于锦绣身上来回游走。
沈凝雪的衣服上都是血,于锦绣在冯氏的羽翼下轻易不离开冯氏,因此,她的机会最大。
不过,清洗干净之后,宋清辞犹豫了,万一于维生位列三公呢?自己这会子把身子给出去又心有不甘。
宋清辞左想右想,不给身子,但是她可以去客栈洗洗碗,挣上十文钱。
那些活计她上一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她早就是家务活的多面手了。
打定了主意,宋清辞把头发抓乱,又朝脸上抹了抹尘土,去了客栈柜台,询问掌柜的有没有活计,她可以帮帮忙。
当然,在这之前她征得了吴大富的同意,不然她也不敢私自行动。
掌柜的看到她,眼里一亮,笑眯眯地说厨房有洗碗做饭的活计,正愁人手不够。
结果掌柜的带宋清辞去的却不是厨房,而是一间雅致的屋子。
宋清辞明白了掌柜的用意转身想走。
掌柜的第一次遇见如此标致的小娘子,哪里肯放过。
用力把宋清辞推进了房间,然后拴上门。
这一幕正好被大堂传菜的小二看到,小二想开开荤,替掌柜的把门从外头锁上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轮到他了。
房间里,宋清辞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逐渐恢复了镇定。
“掌柜的,奴家只是想挣几个小钱,好在路上买点包子填肚子,您为何要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啊?”
宋清辞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同时手悄悄地伸向旁边的一张凳子。
她有几分蛮力,如果趁掌柜不备发动突袭,很可能会让对方受伤。
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如果掌柜强行对她动手动脚,她究竟应该顺从还是反抗呢?她的心像钟摆一样摇摆不定。
她太渴望得到钱了,因为她深知上一世所遭受的苦难绝对不能再重演一遍。
但与此同时,她必须确保能够谈妥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位夫人,我也不会白白占你便宜的。十文钱,如何?”掌柜的是个精明狡黠之人,一眼就看穿了宋清辞对金钱的渴求。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动人的小娘子,心中暗自盘算着,愿意花费几枚铜板来尝尝这新鲜滋味儿。
“十文钱就想玷污奴家的清白?奴家可是当朝常胜大将军的女儿,你觉得你那区区十文钱能够碰到我的身子吗?”
宋清辞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应该多要点儿才行,毕竟十文钱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然而,掌柜的却并没有被她的身份所吓倒,反而恢复了本性,恶狠狠地说道:
“哼!管你是谁的女儿呢,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人犯罢了,而且还是个有罪之人。给你钱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了,别不知好歹!”
事实上,这位掌柜本身就是一个凶残之徒,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眼前这位娇柔可爱的小娘子,恐怕他早就动手动脚、强行施暴了。
此刻,他虽然暂时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
价钱没谈拢,宋清辞不想只为了十文钱就脏了自己的身子,那跟沈凝雪又有什么区别。
掌柜的目露凶光,扑了过来。
宋清辞假意迎合,“掌柜的,有话好好说,别急嘛!”
掌柜的这才放慢了脚步,宋清辞瞅准时机,抡起板凳,照着掌柜的头就砸了下去。
掌柜的脑袋见血,晕了过去。
宋清辞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回到了马棚。
冯氏看到宋清辞两手空空回来,眼里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于锦绣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嫂子。
冯氏也后悔为了那点嫁妆让于维生娶了宋清辞。
沈凝雪拖着残破的身子找到吴大富,言明自己不是于家人,恳请吴大富将她放走。
可是吴大富却说沈凝雪既已替于家孕育了孩子,按律法就已经算得是于家的人了。
只不过明媒正娶为正,珠胎暗结私相授受为妾。
沈凝雪一脸不可置信,律法,还有这条律法?
她为何不知道?
吴大富鄙夷地看着她,没再理会。
沈凝雪眼神空洞,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到于家。
她有钱,可她不敢拿出来。
于家人是什么德行她深有体会。
这点钱不够他们抢的。
可是她也得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身子不好起来,她就要死在流放的路上。
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尽管臭气熏天,虫子满天飞,可她觉得这些相对于未知的前路来说,无足轻重。
这一夜于家众人各怀鬼胎。
于维生刚刚到了客栈就守在了客栈门口,他就坐在那,吴大富累极了,吩咐手下守着门口,他便去了大堂吃饭。
允诺了给于维生自由,官差也就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方涛跟吴大富的一个手下去景县衙门领了人犯的伙食回来之后,分发给了众人。
于维生啃着馍馍,眼睛都不敢眨,盯着斜对面宋清欢落脚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