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对宋清欢的恨意空前。
上一世宋清欢嫁了于维生,得了一品诰命。
她原以为自己嫁给于维生不用被流放,在京师继续过着富足的日子,哪里知道,命运的齿轮再一次把她送到了流放的路上。
而宋清欢,在流放的路上竟然还可以如鱼得水,没被饿,没被晒,吃得好,睡得好。
甚至官差对宋清欢还有些尊敬的意味在里面。
她想不明白,明明重活了一世,却还是逃脱不了被流放的命运。
她不甘心,她就是看不得宋清欢过得舒适,嫉妒使人发狂,心里有一万个能让宋清欢陷入万劫不复的计谋。
可眼前,她还得侍奉自己的母亲。
宋清辞看到梁佩兰的伤口,没忍住,把晚上吃的果子全部吐了出去。
她几时见过这样的伤口?
她真想跟梁佩兰断亲,这样就再也不用做丫鬟伺候梁佩兰了。
宋清辞笨手笨脚地替梁佩兰清洗伤口,她没做过这种活儿,手脚重,梁佩兰被疼醒了,又疼晕了,如此反复。
替梁佩兰处理完受伤的手后,宋清辞朝着宋知言发了火:
“爹,您果真最疼爱您的嫡女,舍不得骂,舍不得打,舍不得叫她来帮忙,反倒是累着了我这个庶女。”
宋知言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宋清辞,发了火:
“清欢是嫡女,本就不需要伺候你娘,你娘是你们姐弟几人的责任,关她何事?”
“那她怎么也得把您伺候好了吧?把我娘伺候好了就是把您伺候好了。所以,她也有责任伺候我娘。
不来跟前侍奉,那就给银钱,您不就可以雇几个缺钱的人来伺候我娘。”
宋清辞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公理,她只有一个信条,所有不让她好过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她不好过,她就要拉着别人也过不好。
宋知言又一次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气疯了,他第一次打了宋清辞,一巴掌扇了过去,宋清辞的脸肿得老高,脸上瞬间出现了五条红痕。
宋清辞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又打算跑回于家。
扬言打死她她都不会再回到宋家给人做牛做马。
宋思明跟她吵了起来。
“女儿伺候父母天经地义,半个宋家的银钱都给你做了嫁妆,你现在却想跟我们脱离关系?要脱离关系可以,拿钱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前几日,听得押送于家的官差说,官府抄于家家产的时候,我那嫁妆,银钱箱子里都是石头。
珍贵的玉器瓷器都是赝品,你们压根就没把家底交给我!害得我没有足够的银钱打点一二,在路上吃了这么多苦!”
宋清辞回怼了过去。
“你瞎说,我亲眼见到娘把家里值钱的玩意都放到了你的嫁妆里。
你这样说,就是不想照顾娘,才找了嫁妆的借口。”宋思明是个精明的男孩子,虽然小,可是特别会算计。
“我用得着借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本来就没有责任照顾父母。现在是你们几个儿子起作用的时候了。
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丈夫,公婆要侍奉。爹爹,娘亲,就交给你们了,毕竟,娘说了,将军府要靠你们支撑起来,那日我分明听到了,娘亲要把将军府大半家产留给你们几个。
怪不得宋清欢不理会你们六个,想来她也是知道了点什么。
娘亲的心,怕是黑的吧,只想着自己,整个将军府都想独吞了。
我就该像宋清欢那样,只为自己打算!”
宋清辞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回到了于维生身边。
宋知言沉默了很久,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君子远庖厨,他对后院的事情向来不管,还以为梁佩兰把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看来,不是梁佩兰有本事,而是梁佩华不争不吵。
看向夜空,常胜将军第一次感到人世是这样艰难,自己可以统帅三军,却无法让自家后院宁静。
宋清欢的烤肉香飘的过来,勾起所有人的馋虫。
陈永年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拎着肉找上了宋清欢,愿意分出一半,请宋清欢帮他们烤肉。
宋清欢笑了笑,说不需要给肉,她一会教他们就行了。
于维文看到宋清欢忙个不停,主动上来要求帮忙。
宋清欢看到他就倒胃口,直接说了句:“于公子,若是你再满嘴胡言乱语,就需要给一两银子,我才帮你们家做这份烤肉。”
“宋姑娘,你这人怎么这样?出口闭口都是钱。以后如何执掌后院?”于维文听到又要收钱就胆寒。
宋清欢逐渐变成了他不喜欢的模样。
温词安觉得这人就像一只大头苍蝇,逮着一只蛋就叮,他很不爽于维文总是缠着宋清欢,没好气说了一句:
“于家公子好大的脸,人家宋姑娘没有责任帮你烤肉,她收钱正常,没钱就没得吃,这个世界不一直都是这个理吗?”
“关你何事?我在跟宋姑娘说话,又不是叫你烤肉。”于维文瞪了温词安一眼。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手上的肉,是我打来的,我随时可以收回。”
“你,你休想,吴大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