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言手里握着两块面饼,脚步匆匆地离去。
他带着宋思贤一路小跑回到了梁佩兰身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见梁佩兰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面饼抢夺过去,接着便如饿狼扑食般大口咀嚼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另外三个儿子,则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梁佩兰风卷残云般吞食着面饼,他们那饥饿难耐的眼神仿佛要把眼前这个女人给吞噬掉一般。
终于,其中一个孩子忍不住了,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试图从梁佩兰手中分得一点食物,但却被无情地推开。
宋知言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目睹着这一切。
当他看到三个年幼的儿子竟然围着自己的小妾争抢一块面饼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无法遏制。
他瞪大了双眼,紧咬着牙关,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了。
然后咆哮着:“你们都是饿死鬼投胎的吗?我好不容易要来两张饼,我自己也没能吃上一口!你们全吃完了!”
说完他也加入了抢饼子大战。
梁佩兰慌了,赶紧把手上剩下的饼全塞进了嘴巴。
她的嘴巴鼓得圆圆的。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宋知言把她嘴里的饼全部抠了出来,塞到了他自己的嘴里。
宋知言在流放了八天之后,终于吃到了有着浓浓小麦味的面饼,虽然只有几口,可是那饼似乎有无尽的力量,他觉得自己好似活过来了一样。
五个人,这天晚上为了两个饼,打得鼻青脸肿。
梁佩兰的脸被三个儿子抓伤了。
最小的宋思贤没有动手,他吃了点米饭,吃了两块肉,看不上这饼,便没有抢。
宋知言离开后,宋清欢把晚上睡的地方收拾好,带着六人出了帐篷,围着帐篷小跑。
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宋清欢的去路,二话不说便破口大骂道:“宋清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因为你,我的一个哥哥已经命丧黄泉,另一个哥哥到现在连路都走不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和谩骂,宋清欢惊愕不已,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人是陈彤宇兄弟俩的妹妹。
就在这时,只见宋思安迅速闪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宋清欢身前,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此时的宋思安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的个头却比宋清欢高出许多。
流放这几天,宋思安好像长高了不少,因为宋清欢记得清清楚楚,在家的时候,宋思安跟她一般高。
望着眼前这个勇敢而坚定的少年,宋清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她深知,家中这位年轻的男子汉即将茁壮成长,成为家庭的顶梁柱。
不过宋清欢安抚住宋思安的情绪:“思安,带着娘跟弟弟们继续跑,姐姐自有对策。”
宋清欢看着几个弟弟接着跑起来,才抬眼看了看来人。
“你是谁?”
“我是谁?难道你连自己曾经害过谁都不清楚了吗?”陈彤芳质问宋清欢。
宋清欢紧紧地盯着陈彤芳,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
“说话可得讲凭据!”宋清欢进一步逼问道,“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哥哥会莫名其妙地倒在我窗户脚下?还有,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冰冷而带着质问,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心脏。
她的目光如炬,毫不退缩,让人无法回避。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她的气势而变得凝重起来。
陈彤芳看到宋清欢这副模样,自己大气不敢出。
她的心底生出惧异,仿佛下一刻,宋清欢就要动手打人一样,陈彤芳逃了。
原本就是她家理亏,可她就是见不得宋清欢流放的路上还过得舒适,想来找茬。
但是自己嘴上功夫不行,又不占理,落荒而逃。
宋清欢追上了宋思安他们几个,七人在这片不大的地方晚跑,也不管其他人投来的嘲笑的目光。
无知的人,还以为三千里是三百里吗?
没有一具强健的身体,根本走不到嶔州,何况,天气越来越热,水越来越少,今年的小麦收成看样子会减产一半。
温词安想明白了,让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多活动,模仿宋清欢的做法,在空地上跑跑步。
李崇明走到温词安跟前,郑重道谢。
他是个孝子,能有今日的出息,是李吴氏的教导。
他原本是庶子,李吴氏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把他记在了自己的名下。
教他读书做人,顶着家族的压力,依靠她的母族,让李崇明做到了礼部左侍郎。
在李崇明的心里,李吴氏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温玉衡在温词安救了李吴氏之后,跟温词安说了为何他同意温词安去救这个政治立场不同的李崇明。
全是因为李崇明虽然跟他们站队不一样,可李崇明的人品没有任何问题,他重情重义,孝顺寡母,为官政治廉明,站六皇子的队,也是出于无奈。
只因李崇明有个女儿嫁给了六皇子的亲信,就这样被拉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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