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怎么会有强盗呢?赵三保难道不知道会有强盗?不然怎么还领着我们往这条路走?
宋清欢不知道的是,由于流放犯人死了,押送的官差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务必向上一级汇报。
原本赵三保可以绕过这条路,但是为了早点到凤山县,他选择了近路。
近路赵三保也走过几次,强盗看到犯人,几乎不会出来劫掠。
可今年自从正月十五那天下了一场大雨之后,整个京师地界,雨下得稀稀拉拉,田地种不了, 又不会别的营生,此地的强盗队伍越来越庞大。
到得一处小土坡,宋清欢把独轮车交给翠竹,把钱袋子那些都拿了出来。
藏在身上,然后去向赵三保请求,自己要去更衣。
赵三保点了点头,让队伍放慢了脚步。
宋清欢离开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钱袋子藏好,告诉了 小灰灰。
小灰灰说它看到了,请她放心。
宋清欢四处张望,发现确实没人,解了个手。
直到看到小灰灰把钱袋子拿走之后,她才离开。
回来的路上碰到李家的一个姑娘,也要方便,宋清欢没在意,回到队伍中。
李家姑娘也到了刚刚宋清欢待过的地方,四处看,还以为宋清欢会在这里藏东西,哪里知道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看到她把钱袋子拿出来了呀,那么刚才闪过的黑影,是谁?
难道一路上还有人护送宋清欢?
她爹都成为阶下囚了,谁还敢护送她?
她的相好?
队伍继续前进。
由于陈彤云的死,队伍的午饭是在路上解决的,赵三保只让走慢点,却没让休息。
嚼着没有味道的玉米馍馍,梁佩兰恨得牙痒痒。
宋清欢早上离开的时候跟掌柜的买了几个肉包子,现在人手一个吃得有滋有味。
温词安发现,自己在不自觉的模仿宋清欢,有些事情,跟着她做,绝对不会错。
宋知言身上的伤溃烂了,但是不至于要命,梁佩兰不会处理伤口,宋清欢会一点,可她不想理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清辞的脸还是肿,又肿又痛。
她上一世吃过流放的苦,所以这些她都能承受,但是脸上的疼,没法忍受。
没有药,只能硬扛。
到了小动物说的强盗出没的地方,赵三保的脸色沉了沉,吆喝起来:“都给我走快点,谁要是磨蹭,发生意外本官概不负责!”
另外几个官差也在大声吼着。
经验告诉他们,这地方不太平。
不过他们是“解差”,强盗不敢抢他们身上的财物,可是人犯身上的,就难说了。
果不其然,正午时分,将要穿过小树林的时候,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强盗等候在路旁。
为首的壮汉朝着赵三保拱了拱手:“官爷,我们只为钱财,若是官爷不想犯人出事,那就请官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三保骑着马儿走到了队伍的前面,默许了强盗的要求。
他掂量了一下,强盗有百余人,他即使跟吴大富联手,也不到二十人。
以一敌六七个人,还得保证犯人不被强盗杀害,凭他们的本事,做不到。
为首的汉子,体格健壮,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
赵三保让开了之后,汉子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宋清欢面前。
宋清欢放下独轮车,主动将自己的袋子全部翻了出来。
落下几十枚铜钱,汉子全部拿了去。
围着宋清欢看好戏的梁佩兰跟宋清辞傻眼了。
宋清欢身上的钱袋子呢?她藏哪儿了?
壮汉看到宋清欢如此识相,便没有搜她的身。
梁佩华还有其他人,也将自己身上所有能藏钱的袋子翻了出来,也就只有几枚铜钱而已。
汉子去搜了独轮车,看到那几件蓑衣,皱了皱眉头。
忍不住跟宋清欢说:“妹子,蓑衣可以当柴火烧掉了,咱这鬼地方,三个月了,一滴雨都没下!”
“谢谢大哥,我们此去路途遥远,兴许能用上。或者大哥需要,也可以拿走,但请大哥给我们留下蔽体的衣物。”
“冥顽不灵!”独轮车上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搜完了宋清欢这边,汉子瞄到了温词安。
不过他心底惊颤。
这人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别的男人气喘如牛,他却内息平稳,周身除了身上那件囚衣证明他是个流放犯人之外,没有一点流放的样子。
况且他还背负着一个三岁的孩子,不见丝毫倦意,说明此人有功夫在身。
汉子的目光跟温词安对上,温词安主动掏出了一百文钱。
接过钱,汉子绕过了温家人。
赵三保也注意到了汉子的动作,心下诧异。
他不是练家子,因此无法探测温词安的底细,可是汉子是江湖中人,看出了温词安深藏着功夫,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搜到陈家队伍的时候,在陈彤宇身上搜出了十几文钱。
陈家人指着陈彤宇骂。
骂他昨晚既然偷到了钱,早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