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岁那年走丢,是你故意为之?”宋清欢脑子转得快,想到原主小时候被梁佩兰带去逛街的情景。
那年年关将至,宋知言得胜即将回到京师。
梁佩兰死活要带她去街上买东西,回家庆祝。
天气很冷,人很多,不知道怎么的,梁佩兰松开了牵着宋清欢的手。
她一个人,找了好久没找到梁佩兰。
那天去的集市,在南城,她也不知道家里为何买的东西要去南城买。
东城富西城贵,北城穷南城贱。
她在南城的街头举目四望,没一个面熟的。
幸亏她运气好,遇见了巡防的士兵,自报家门之后,巡防兵把她送回了家。
这件事是梁佩兰故意为之吗?
宋知言听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有种不妙的感觉。
“对,我就是故意要让你走丢,后来的无数次我都想除掉你,哪里知道你命忒大了。”梁佩兰怀里的小儿子被她的大嗓门吓到了,哭了起来。
“爹,您可听清楚了?就这样的姨娘,您要我孝敬她?”
宋知言身上火辣辣的疼,他身经百战,可运气好,受过的伤很少。
况且即使受伤,在军中有疗伤灵药,也不会吃多大的苦。
可是赵三保那一鞭,用了十成的力气。他哪里还有精神头吵架。
押送他们的这些专门吃这行饭的官差,都有一手绝活。
赵三保的绝活就是那个鞭子。
如果赵三保想要一鞭子打死一个宋清欢这样的姑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鞭子落在有功夫的人身上,都要难受十天半个月。
这也是朝廷为何敢只让几人或者十几人押送百来人的罪犯的底气。
宋知言戴着沉重的枷锁,还得照顾四个庶子及一个小妾,才走了两个多时辰,就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住了。
他看到宋清欢七人,轻轻松松,心里对梁佩兰忽然有了怒气。
跟梁佩兰恩爱二十多年,他未曾对她动过怒,但是今天,在极度困乏,精疲力尽,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被打伤的情况下,他发火了。
“兰儿,你也太不懂事了,这个时候,还要闹事!”宋知言希望梁佩兰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可惜,梁佩兰从来都是一个脓包,不但没有听懂,反而因为宋知言怒斥了她,大发雷霆!
“我闹事?这小蹄子身上的钱,是从家里带出来的,本来就有我们的份。
另外,梁佩弦送来的银子,我也有份。你要是不想过得好一点,你就忍气吞声吧,我可要为了自己的好日子努力争取。”
温词安听着这个女人的歪理,不禁觉得好笑,典型的受害者有理的说辞。
“跟我回去,替我看看我的伤口,老四哭了,其他孩子们还在等着!”宋知言想把梁佩兰喊回去,再给她讲道理。
风水轮流转,他们俩这次流放,务必要跟宋清欢搞好关系,不然恐怕走不到嶔州。
“我不去,不给我钱,我就躺到她的车上去。”梁佩兰早没了大将军二姨娘的风姿,变成了市井泼妇的样子。
看得宋知言的挖个地洞躲进去。
宋清辞听到动静,也加入了战局。
“大姐,你是宋家女,你的钱,本就应该用来照顾咱们家里。爹爹跟娘亲受苦,你于心何忍?”
“你们真是道德的制高点,全部来指责我,我吃苦受累的时候你们何人怜惜过我是宋家嫡女?你既然那么的疼惜你的爹娘,你为何没有想办法让你的爹娘过上好日子?”
宋清欢直接呛了回去。
都流放了,还顾什么情分?
“你吃的,身上穿的,哪样不是宋家给你的?”
“哦?那我们今日就来掰扯掰扯,看看宋家到底给了我什么!也让在场的诸位做个人证。
我娘嫁到宋家,嫁妆单子上,名下铺子十间,良田千亩,庄子五个,陪嫁黄金千两。
至我明事理,我娘费尽心思,也只保下了三间铺子,良田百亩,庄子一个,金子只余千两。
后我娘用仅剩的嫁妆孤注一掷,铺子赚了钱,这才给了我们姐弟锦衣玉食。
我就问你,是也不是?”
宋清欢一边说,一边走向宋清辞。
宋清辞看到宋清欢似要吃人的面色,连连后退。
“你,你娘的嫁妆,干我何事?”
“不干你事?你在宋家,小时候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从我娘的嫁妆里拿的,因为那时候爹爹没什么钱,我娘的钱养着整个宋家。”
“爹爹,姐姐血口喷人,满嘴胡言乱语。”宋清辞跑到宋知言身边。
宋知言面露愧色,梁佩华嫁过来的时候宋家确实没钱,她用嫁妆贴补家里。
直到她忽然病了,宋知言才找到了借口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纳进门。
梁佩兰哭诉她的嫁妆少,他不过随口说了句,梁佩华的嫁妆可以随便用。
梁佩兰就随便起来,好在梁佩华也不多言。
“我血口喷人?你可敢对天发誓,若你们母子几个,吃了用了我娘的嫁妆钱,就在流放的路上,以命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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