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秽珠,直直凑到鼻子下,才勉勉强强地将那渗透力极强的臭屁挡在鼻子呼吸范围之外。
“嘿嘿,火爷,没想到您摸了五百年的鱼,功力竟不退反进啊!”
“臭丫头,怎么说话的,我那是摸鱼吗,我那是养精蓄锐。再说了,你看那墨家小子,五百年来不是照样被我看得死死的……”
“那还不是因为有白婆婆、恶哥哥和我在负重前行,不然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
阿乐的声音说得极低,却还是被一道恶狠狠的眼神剜了一下。
“臭丫头,就不待见你这张嘴。”
一旁站着未发一言的白婆婆。白婆婆突然轻轻抖动了一下,身上簌簌落下白色的雪花,还没落地就被火爷身上的热气给烧成了水汽,形成一层淡淡的雾气。
白婆婆一开口,声音像是被冰封五百年的冰冷:“老头子,真决定好了?”
火爷偏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婆婆,一头活似红珊瑚的红发,殷勤地往白婆婆身上飘去,却被一股透明的寒气给逼退了。
火爷有些懊恼地回过头来,装模作样地捋了捋火红的长胡须以掩饰尴尬,随后道:“走,为什么不走,钱我们也挣够了,老子我早就不想干了!”
白婆婆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旁,那儿站着一个面色阴郁的小伙子,看样子活像个痨病鬼,面色灰白不说,光是那眼袋都快垂到下巴了。
白婆婆:“阿恶,你也大了,你怎么看?”
痨病鬼有气无力地回道:“自然是火爷和婆婆说了算,只是……”
火爷:“只是什么?”
痨病鬼:“只是我们当初跟那白衣道士结的契约中,规定了我们接受一年十万高阶灵石的酬劳,就要帮他将墨翻看住了,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们都已经看了五百年了,若是现在要退出,是否需要提前先跟他告知一声,中止契约呢?”
火爷一对火眼的灼人视线射了过来,痨病鬼像是被烫伤了,将头埋下,下巴都得抵着前胸了。
白婆婆:“阿恶说得对,走可以走,我们得把戏做全咯。不是我们放墨翻走的,是那小子的帮手太厉害了,我们四个不敌对方,被打趴下咯。”
闻言,小姑娘和青年对视了一眼,一丝狡黠闪过。
白婆婆神情依旧淡漠,就好像在分工,让他们去擦桌子,放筷子,准备吃完饭一般,吩咐道:“阿乐,阿恶,你们俩去送墨翻那小子一程,注意分寸,别闹疯了。”
两人得令,便化作两团光束,射向天际,末了,天空中还传来小姑娘的声音:“臭粉之仇,我来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火爷,撞见一双冒着火星子的眼睛,被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一棵树。
只见火爷不知何时,在嘴上叼了一朵火玫瑰,正风情万种地往前一倾,一只手支在树干上,挡住了白婆婆的去路。
火爷眨巴眨巴眼睛道:“阿白,你把我单独留下,是终于……”
还不待火爷将话说全,便觉嘴巴一紧一麻,嘴上的火玫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冰绳,将他的嘴巴捆了起来。
白婆婆身型一闪,便出现在了几丈开外。只见白婆婆背对着火爷,慢悠悠地道:“老火啊,摸了几百年的鱼,这功力进展实在是慢了些啊。”
火爷懊恼地想要辩驳,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婆婆继续道:“好了,你要闹,便让你去闹个够好了,毕竟是呆了五百年的地方,要闹就闹彻底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火爷怔楞了片刻,很快回味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个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顽皮表情。
下一瞬,火爷也消失了,而山下的火焰也水涨船高般地愈发旺盛。两股略有不同的火焰,像是竞赛一般,开始了加速毁灭魔相的进程。
终于,只剩下白婆婆站在魔相的最高峰,她扫视底下火红一片的魔相大陆,脸上仍是淡漠的五官,神圣得宛如天山雪莲。突然,她高高举起双手,振臂一挥,高呼道:“老娘终于退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