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南越主帅亲自带着人前去查看。
众人骑马赶到时,燕赤还在打坑。
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目的。
每一声巨响,时间间隔长短不一。
打着的位置,也不同。
南越主帅只能趁着燕赤又打完一炮后,便立即上前查看。
这些坑对于南越主帅来说,有些陌生。
但对于昨天的将士来说,却莫名的熟悉。
“就是这个!昨天燕赤就是用这个打的我们!”
南越主帅下了马,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焦土,一时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天上又响起一阵尖锐的刺鸣声,身后有大将立即道:“小心避让!”
南越主帅,武功高强,并不像昨日那些将士一样,惊慌失措。
他闭上眼睛,辨别了一下来物的方向,之后向反方向避了避。
他避得不是很远,那东西落地炸开时,似乎就在耳边。
他抬起斗篷,挡了挡飞溅过来的碎片。
之后便觉得嗡地一声,耳朵开始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直到有士兵上前,扶着他的手臂,问他受伤与否。
士兵喊得很用力,脸上的表情拉扯着,但他就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外界的声音才慢慢进入耳朵。
眼前浓浓的烟尘过后,入眼的,便是南越的将士们捂着耳朵四处逃窜。
似乎还有人伤到了。
见此情景,南越主帅的眉头皱得越发深沉。
他一声令下:“都退后十丈!”
等众人都退到了安全的位置,南越主帅才重新审视那些大坑。
“看来燕赤最远就只能打到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有人开口道。
“现在是不怕,可那东西不能动吗?追着我们打,逼着我们节节败退,那还得了?”
眼看着大家又开始吵起来了,南越主帅下令道:“留人下来盯着,一有变动,立即来报,就看燕赤能挺多久。”
说完,他勒马转身,回了大营。
接下来,几乎是隔一天,就会有士兵来报,大概都是说,今日燕赤又在玩什么花样。
“报!燕赤今日打的坑,比昨日又近了一点!”
说明那玩意儿真能移动!
“报!燕赤今天在地上打了一排整齐的直线!”
这……竟然还能打到他们想要打的位置?那岂不是指哪打哪?
“报!燕赤今日在地上打了一个‘降’!”
欺人太甚!燕赤是不是在取笑他们!想让他们投降?!
于是,等六皇子终于带着好不容易召集的十万大军,姗姗来迟时,看到的便是池府大营里,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大家都在琢磨着,准备今天玩点什么不同的东西。
这一路上,萧霁实在等不及了,只能带着已经召集到的十万大军先一步赶到。
怕的就是南越已经打了过来,池府大营一时抵挡不住,他便能来先救一救水火。
可没想到,水火没有见到。
南越甚至都还没打过来。
萧霁有点懵。
被池家父子带进大营时,他便立即问:“怎么回事?”
池照檐犹豫了一下,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说到最后,池照檐感叹道:“说来好笑,最近南越都不敢出来蹦跶了。”
萧霁一愣:“……姜婉宁?”
池麓瞥了一眼自己的外孙,不知道外孙是怎么知道定国公夫人的闺名的。
对于定国公夫人来说,外孙也算是外男。
“那位定国公夫人,有何问题?”池麓问。
萧霁回过神来,道:“没事。她来过了?她人呢?”
池麓听见这话,不由皱了皱眉:“那位夫人应当是与定国公一起去了城里。”
听到姜婉宁和战洵夜在一起,萧霁愣了愣,却又觉得合乎常理。
可心底仍然有一丝微妙。
他很快压了下去,与外祖父和舅舅一同商议安置十万大军的事宜。
等所有事情都确定下来,夜色已深。
萧霁捏了捏眉心,已然有些疲倦。
池麓见状,找了个借口把池照檐支了出去。
随后看向自己的外孙,道:“霁儿似乎对那定国公夫人,有些不同的看法?”
萧霁抬起头,在外祖父眼里看到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一愣,之后不由失笑起来。
外祖父是怕他强抢定国公夫人?
萧霁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伸手揽了揽外祖父的后背。
外祖父这把年纪,还在统管大营,实在辛苦。
这一路上,他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见不到外祖父最后一面。
如今见到了,他是庆幸多于其他。
而且外祖父还活着,多得姜婉宁。
他又怎会去做这个拆散别人的坏人?
萧霁又长高了一些,与池麓站在一起,身形几乎与他相当。
但萧霁记得,很久以前,池麓在他面前是格外高大的靠山。
他相信,只要外祖父还在,他便有冲破一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