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婉宁低笑了一声。
她朝战洵夜招了招手。
战洵夜弯下脊背靠近。
姜婉宁便说:“其实我身上的秘密,还不止这些。”
战洵夜抬头,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只见姜婉宁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
战洵夜有点无奈,嘴唇用力地抿了抿,说:“既然不打算告诉我,那就什么都别跟我说。现在抓心挠肺的,只有我。”
姜婉宁歪头去看他:“生气了?”
战洵夜垂下眼,不看她,也不回应,但手上的动作不停。
瓷勺舀着粥,轻轻地往她嘴边里送。
姜婉宁便撇开脸,避开那碗粥,说:“是不是亲一下,你就不生气了?”
战洵夜捏着瓷勺的动作一顿,终于忍不住破功了。
“你就只会这一点?是不是觉得只要给我一点甜头,我就能被你当狗一样使唤?”
姜婉宁面露惋惜:“不要啊,不要算了。”
一听这话,战洵夜急了:“不行!留着!等你病好了!别想抵赖!”
姜婉宁皱了皱眉:“不行呢,病好了就没意义了,我的要求,都是有时效的,过期不候。”
战洵夜怔怔地看着她。
不知道这人到底哪来的算计。
竟连一个亲吻,她都要计算得如此清楚。
但战洵夜很有骨气,说不趁她病时索取,就不趁。
最后只能咬牙忍痛舍弃:“知道了。”
接下来,两人倒像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
一个喂粥,一个喝粥,谁也不打扰谁。
……
又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开始重新出发。
姜婉宁也在上车前,喝了一碗药。
这药喝完后,身体有点疲态,需要多睡觉。
而且走路时也有点腿软。
她本想让青松将她搀扶至马车的。
可战洵夜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弯腰打横抱起她,便大步向外走去。
惹得周围的人频频注目。
姜婉宁只能埋头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用宽大的袖子挡着。
她今日所穿的,还是一个男子的服饰。
战洵夜这不管不顾的,真是疯了。
正巧,六皇子摇着扇子向外走出,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其余大人,除了詹太医,都颇有微词地看向六皇子。
“这……定国公未免也太不顾礼节了,成何体统啊……”
大庭广众,如此抱一个男子,该不会真如传言所说。
定国公好龙阳吧?!
六皇子接收到其余人的目光,只淡淡丢下一句话,也抬脚上了自己的马车。
几位大人仿佛觉得自己耳聋了,纷纷问周围的人。
“六殿下方才说了什么?”
詹太医在一旁接话:“殿下说,‘我朝风气素来开放,诸位大人管好你自己’!”
众人:“……”
詹太医说完,也“啧”了一声,回了自己马车。
燕赤京中养男宠的官宦大人还少?
找他去看病的,就不止四五家。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这边姜婉宁上了马车,战洵夜就顺势留下了。
虽说不必再勤换湿帕子,但病中还是需要有人照看着。
他又不放心青松。
只能自己留下了。
绝对没有要抢青松手里活的意思。
而那边西樾上了马,终于发现马车里的人,不是什么六殿下的私宠。
而是晏先生时,整个人都仿佛罩入了什么迷雾。
他有点后悔。
感觉几位兄弟有什么瞒着他。
早知道出发前,就去探望一下几位兄弟,探探底了。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不过,西樾向来认为自己十分敏锐。
在山阴关时,他就觉得将军和晏先生之间的氛围十分诡异。
没想到现在一瞧,还真是!
想不到将军看着气质如此周正的人,却做这么“背德”的事!
怪不得京中一直流传着定国公不回国公府的传言。
原来是“外面有人”啊!
西樾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当晚,众人没能到达下一个驿站,而是在一个名叫“槐村”的村子,停下歇脚。
因他们人数众多,是不能全部都住到村里的。
只能由村长带着他们到村里的水井,让他们自己打水洗漱。
以及让那些能腾出伙房的村民,让他们进去煮东西吃。
住的地方,也是村长自己腾出了一间,以及周围几家住户又收拾出了两间。
他大约也知道,这帮人里面,有几个是身份尊贵的。
不过,也只能是先紧着这几个人了。
村里不算富裕,再多的房子也收拾不出来。
安排妥当了这些,村长就回自家去了。
一副不想惹麻烦,也不想深入交流的样子。
这会儿的姜婉宁,睡了一天,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
村长领着众人去空房子时,她也跟在人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