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沙盘对决比赛格外热闹。
自从凌远副将来了之后,南玄副将便没赢过。
军中士兵都为南玄副将憋着一口气,毕竟他们与南玄副将相识的时间比较长,自是更加支持他。
可凌远副将进入军营的这段时间以来,不仅在练武场上有着出色表现,为人处世也十分得体。
已经有好一些士兵,倒戈到凌远副将的阵容,转而支持他了。
今日又是两人难得的大战,有空的士兵,便都来观战了。
故而六皇子来到时,便见在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爬到木架子上去观看。
近侍很快找到了晏知,指了指那边道:“殿下,晏先生在那边。”
六皇子抬眼看去,人群中,一高一低的身影站在灯笼之下。
低的那人抬手向他招手,脸上的表情光明灿烂。
而高的那人,双手翘在胸前,脸色很臭,目光却时不时看向身旁那人。
六皇子抬脚上前,看了看战洵夜道:“表哥也来了?”
战洵夜轻咳一声,道:“前几天殿下去农场,怎么没叫末将陪同?”
六皇子一愣,便说:“去农场只是一时兴起,且表哥在忙,去一趟农场也不会有多危险,便没有麻烦表哥了。”
“原来如此。”战洵夜点了点头,然后作了个“请”的手势,又道,“殿下到这边来,这里事先预留了位置,在这里看视线会更好。”
“好。”六皇子应了一声。
六皇子来了,在场众人更加兴奋。
毕竟平时在军营里随时都能来一把,输赢也无所谓了。
丢脸也只是小范围的。
但如今却不同了。
六皇子亲自在场看着,若是输了,恐怕会丢脸丢到皇家去!
底下的观战众人倒是无所谓了,他们就是想看场上对决两人的热闹。
到底是凌远副将继续蝉联冠军?
还是南玄副将一雪前耻?
想想都激动!
士兵们按捺不住地骚动,战洵夜一记眼刀扫下去,大家才终于老实了。
“这对决的规则是如何定的?”六皇子看了看场上的沙盘,问道。
闻言,姜婉宁便从一旁拿过一本手册,递给六皇子道:“殿下请过目。”
规则太长,也怕有人记不住,她早就命人誊抄了几本放在这里,大家随时都能看。
六皇子接过小本子,慢慢翻阅开来,而后道:“倒是有点意思。”
说完,他又问:“这上面是你的字?”
字体娟秀有力,气韵生动,也算是一手好字。
姜婉宁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道:“回殿下,这是西樾副将的字,草民写的字不好。”
宛如狗爬。
估计原主的字写得会比她好吧。
这事儿青松还问过,她只能说为了在山阴关隐藏身份,不能被人识破,才写成这样。
为此青松还夸赞过她深谋远虑。
六皇子点点头,不再过问。
而一旁的战洵夜听了,却有些犹疑。
他怎么记得,文人投军成为幕属,笔迹这一关,也相当严格?
还会让他们对当今时局写上一篇策论交上来,以此来评定资质。
“当!”一声,铜锣敲响,对决正式开始,将战洵夜的思绪牵了回来。
罢了,或许是晏知不想在六皇子面前崭露锋芒,才如此谦虚。
场上对决开始,凌远一改平日里,缓慢的进攻方式,选了一种激进的用兵之法。
南玄一看,便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是他上次与凌远对决时,开头的进攻方式?
那场输得还很惨!
当初输得溃不成军的画面,他还历历在目。
他不由抬起头,朝凌远看了过去。
凌远也在这时看向他,还顺道说:“南玄副将,到你了。”
南玄当然知道到自己了。
但是他在犹豫,要不要用当初凌远对付他的方式来解这一局。
当时凌远的解法可是相当精妙,之后好一阵,都被军营里的士兵画出步骤图来传阅。
可若是照着他当初的步骤来,凌远却比他更加熟悉之后的路线。
有可能又被他给坑了。
可若是不按他的解法来,他暂时还没想到其他解法。
而底下的士兵,在凌远副将摆出开局的安排之后,便引起众人的一阵哗然。
六皇子抬头,有些不解。
姜婉宁便解释了一番。
六皇子看向沙盘,点了点头。
姜婉宁又从另一边掏出一本册子,道:“殿下请过目,这是以前比赛时,比较精彩的几场对决,这些对决难得一见,士兵们便自发地记录下来,方便探讨学习。”
六皇子一愣,道:“着实不错。”
他翻开册子,一页一页地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与现在场上极为相似的开局。
有意思。
这竟比那棋谱有意思得多。
有时候对弈也能有这种调兵遣将的感觉。
但实打实地在场上运用作战之策的,却是少有。
而且这样看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