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煤矿,战洵夜暂时不会杀她。
姜婉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营帐的,但出来之后,顿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战洵夜刚刚真的想过要杀她。
“公子!”青松等在不远处,看见姜婉宁出了主营,才喊了她一声,而后大步上前来,“您怎么出来得这么晚?我看大家很早就结束了。”
姜婉宁随意道:“将军留我说了会儿话。”
青松顿时双眼放光:“想不到将军如此器重您!公子,想必过不久,您就能心想事成了。”
姜婉宁看了他一眼。
能不能心想事成她不知道,首先你前主人的心上人,倒是无时无刻想着要杀她。
姜婉宁与他一同回了自己的营帐,这一路上,刚好她也有了一些决断。
回到营帐后,便找来一张纸,将要做的事都写了下来。
青松跟着她进来,也不敢出声,直到姜婉宁将一张纸递给他。
“一个月后,等这里冰雪消融,你就回京城去。”
青松愣了愣,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不行啊公子!我走了谁服侍您?”
姜婉宁失笑道:“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很想回京吗?我这次给你机会,你怎么倒不愿意了?”
青松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最后都化为焦急:“那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回去啊,我想的是公子和我一同回去。”
姜婉宁轻轻笑了一声,说:“有事让你回京去办,按照战洵夜如今这个性子,我怕他生起气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回去把‘我’干掉。”
青松“啊”了一声,发愣道:“怎……怎么可能?”
姜婉宁嗤笑一声:“怎么不可能?如今在京里假扮我的,是我的陪嫁丫鬟。虽说特意用了药,让脸上起了疹子,不必对外示人,
但战洵夜此人,一旦视我为绊脚石或者把柄,便不会留我性命。
你此去回京,就是帮我创造价值,让我在将军眼里还有可用之处,这样才能保全我和连枝的性命。”
连枝是姜婉宁的陪嫁丫鬟。
原来的姜婉宁追着心上人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从来没有打算顾及丫鬟的死活。
可另一个姜婉宁穿来了。
也听闻京中内侍官将奔赴山阴关,当面敲打战洵夜。
内侍官亲临,想必是皇上的授意。
这场婚事,非战洵夜所愿。
到时说不定会掀起一场大的腥风血雨,首当其冲的,便是战洵夜在京中的过门妻子。
青松还有些犹豫,低头看了一眼夫人在纸上写的,之后便不由瞪大了眼睛!
“公……公子,这是?”
姜婉宁笑了笑说:“这是做香皂的法子,回京后,你把我的嫁妆铺子里的管事召集起来,就说我要做这些生意。
要是有不懂的,再由你传信于我,我会抽空回信。”
这么大的生意,青松一个人怎么敢做主?
他当即便想要推脱。
可姜婉宁已经下了决断:“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个月,你好好琢磨,若事情办得好,给你涨双倍的工钱。还有,切勿在将军面前露馅。”
“是。”青松十分忐忑地应下。
……
第一天下雪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第二天晚上睡觉,姜婉宁便几次被冻醒。
帐篷里的火盆半夜就熄了,冷得她直打哆嗦。
看来必须要尽快把煤矿找到。
所幸等天一亮,战洵夜召集的挖煤小队,已经准备好了。
一大早就遣了人来喊姜婉宁过去。
姜婉宁如今的身份,算是军中没有官职的幕属,类似谋士这种,一般管于军师之下。
姜婉宁醒了后,匆忙啃着一张饼就直接过去了。
这不拘小节的模样,看得青松心疼得很。
他家夫人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精细呵护长大的高门贵女,如今来了山阴关,也跟那些个糙汉一样同住同吃。
夫人本不用吃这些苦,现在这副为爱卑微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且他又是个粗汉子,不能像丫鬟一样贴身服侍,凡事都得夫人亲力亲为。
如今竟是连挖矿,都要夫人亲自上阵了。
青松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
姜婉宁小跑着过去,等看见战洵夜时,刚好啃完一张饼。
她拍拍双手,把饼碎都拍打干净,才走到战洵夜旁边。
只见他今日穿了一件藏蓝色长袍,面上英气冷峻,双手戴着银色护腕,腰间束着皮质金纹护腰,腰下衣摆随着冬日冷风恣意狂舞。
端看这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怪不得原主满心满眼都是他。
当然,这是在不张嘴的情况下。
姜婉宁在心底偷偷补了句。
“穿这么少,你是打算去山里冻成人棍吗?”战洵夜冷不丁开口。
姜婉宁一愣。
果然,他一说话,滤镜就当场破碎。
她刚要说不妨事,便见战洵夜身后一名小将站了出来,一边解身上的披风,一边上前道。
“晏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穿上我的斗篷,山里湿冷风大,您身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