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有她与寅礼哥哥的事,总拖着亦不是办法,该替自己筹谋一番了。 如此又过些天,在崔氏寿宴前夕,沉寂的武信侯府迎来的宫中来使臣。 府上仪门大开,各房主仆分立三侧站于崔氏身后。宫中太监宣完旨之后,另有数十人捧着赏赐经仪门鱼贯而入。唱和的礼官那张嘴一直没合上过,念着宫中赏赐:“赏银五千,良田五百顷,羊三百口,上等缎纱六十疋,宫绸三十疋,飞白书扇十枚,玉赤金冠四对……” 秦瑶光跟后听了听,除却前面一些实用的,后面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摆着是那么个意思,彰显皇家恩德罢了,换不来实惠的东西。 对秦瑶光而言,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可有可无,可对武信侯夫来说,这些赏赐犹如救命良药。纵然比不得旁人加官,可这赏赐实在不菲,对外也算是有了交代。 往后再有流言,崔氏也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开了。 崔氏陈寅礼领众人诚心诚意地谢了恩,还留了宫中的太监吃茶。 这些都不是秦瑶光该管的事,她在无人之处直接转身就溜了。 崔氏目光追寻着秦瑶光的身影,秦氏今日又着朱红色的衣衫,远远望去腰肢纤细,风姿万千,这做派属实不像是大家闺秀。 恰好方婉柔轻声细语地不知说了什么话,将崔氏的目光又拉了回去。 眉眼相似,气质却迥然相异,婉柔便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显然更适合当大家主母。若是方家未败就好了,不过,世上也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他们所能作的,不过是将遗憾尽量补全而已。 崔氏能用的宫绸首饰拿去给各房分了,私自留下一批最好的,一拨分给了自己女儿,一拨留给了方婉柔。 趁着没有外人的时候,崔氏叮嘱了方婉柔道:“宫里的赏赐都是顶好的,过些天便是寿宴了,我已让绣娘连夜赶制几身衣裳,回头你试一试,挑身好看的,再选些首饰配着。这样热闹的时候,万不能输给旁人。” 方婉柔听懂了,惭愧道:“婉柔无能,还得姨母为我这般费心。” “傻孩子,我同你母亲是至交啊。”崔氏摩挲着对方的面颊,依稀能看到好友的影子,神色更温柔了些,“你放心,这回我请来的几位还有你母亲的故交,圣上既然不追究,咱们就换个身份正大光明的过日子,以前的亲友能捡起来的便捡起来,对你、对寅礼总没有坏处。” 崔氏为方婉柔考虑的可谓面面俱到。 方婉柔身无长物,为她准备的贺礼是一身衣裳。 崔氏虽然也喜欢,可她觉得,贺礼还可以再贵重些,最好直接压过侯府所有的儿媳妇,她将自己事先备好的贺礼交给方婉柔:“寿宴那日,你亲自将此物送给我。” 方婉柔难以置信地看着崔氏,眼泪夺眶而出。 她何德何能,能受此偏爱? “姨母。”方婉柔扑进崔氏怀里痛哭。 崔氏心疼地抱住她,“你母亲待我有大恩,我所能做的不及她待我的十之一二。寅礼心里只有你,他之前娶了秦氏女,让京城里头的人看足了笑话。眼下可不能再出错了。婉柔啊,这回寿宴,务必要在亲友面前留个好印象。” 方婉柔神色黯然:“可她终究是名正言顺的二夫人。” 崔氏道:“秦氏粗鄙,不足为惧。” 陈嬷嬷表面上充当布景板,实则眼睛都在滴溜溜地转着,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如此要事,她当尽快禀明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