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氏的眼睛。她想起自己对方母的情谊,方母已经不在了,还要逼死她唯一的女儿吗? 崔氏连忙让陈嬷嬷将人扶起来坐好,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身子骨,若磕坏了,我该怎么向你母亲赔罪?” 方婉柔泫然欲泣:“姨母不怪我?” “怪你做甚?”崔氏叹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释怀。事已至此,出言责怪已经挽回不什么了,既然已闹到圣上跟前,便改不了,不如就此作罢吧,反正寅礼还年轻,军功往后还能挣。 崔氏心中念了两句佛,渐渐地倒也没那么痛心了,对方婉柔的疼爱也占了上风。至于心里仅剩那点不自在,不多久也都随风而散。 “既然回来,往后便安心住在侯府吧,有姨母跟寅礼在,不会叫你为难的。” 崔氏将二人的手拉起来,合在一起。 当年没有结成的亲事,眼下也能圆满了。 玉兔东升,金乌西坠。待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悄然而至。 重重帷幔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秦瑶光卧于锦被之中,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睡梦之中积攒的怒火似乎要冲破束缚,搅得这侯府一个天翻地覆。 晕厥之际,秦瑶光便知道是那系统作祟。她本是要冲上前质问陈寅礼,谁想到刚一有动作,整个人又被拉入了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秦瑶光气坏了,陈寅礼同那姑娘亲密无间的模样让她愤愤不平!自己在侯府伺候一家老小,陈寅礼竟在外头偷腥! 眼下不能拿陈寅礼如何,便只能质问系统:“你为何自作主张拉我进来?” “否则呢?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陈寅礼?”系统不咸不淡地回道,“今日不论他如何解释,下不来台面的只会是你。” 当头一棒! 秦瑶光失魂落魄,弯下腰,无力地倒在地上。是啊……整个武信侯府除了平安,有谁会站在她这边呢? 系统知道她现在心里真一团乱麻,将她拉进来,也是为了告诉她事情原委。在系统的解释下,秦瑶光才知道了真相。 原来,她竟真的是个替身。 武信侯府同方家是通家之好,陈寅礼与方婉柔更是从小定了亲事。只是后来方家被卷入一桩贪污案中,举家流放,因不愿意牵连武信侯府,做主退了亲事。 陈寅礼当年无权无势,不能替心爱之人张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方婉柔走后不久,老侯爷又战死沙场,陈寅礼那半年间都是一蹶不振,直到两年前的花朝节,他去寺中请僧人给方母祈福诵经,途中救下了与方婉柔有五分相似的秦瑶光。 方婉柔不在,他便将秦瑶光当成了她。 原来那一腔柔情,并不是对着她的。 一层一层撕开残酷的真相,秦瑶光听后心若刀绞,拳头吱吱作响。 她将陈寅礼当作亲人、爱人,陈寅礼竟然拿她当替身?未免欺人太甚。 系统趁机提议:“他如此待你,还是趁早和离的好。” “和离?我若眼下合理,岂不成全了他们?”秦瑶光冷笑一声,果断摇头,她不会这么傻,离开了侯府她能去哪儿呢?回秦家?那是断断不能的。 “那留在侯府委曲求全,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秦瑶光敛下眼眸,无言以对。 “他并非真心待你,往后你留在侯府,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秦瑶光缄默。 当初嫁入侯府时,她曾怀揣着无尽的欣喜,满心以为自己离了秦家的狼窝,往后的日子都可以平平安安,富贵无虞,可现实却让她狠狠地跌了一跤,摔得体无完肤。终究是她天真了。 系统循循善诱:“看吧,这样无望的日子你也是不屑过的。听我一言,早日完成任务,与那陈寅礼一拍两散。只要顺利通关,来日便可以领黄金三万两。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拿着这三万两黄金,还怕后半辈子不能富贵安稳?” 等等—— 秦瑶光耳朵一动:“黄金?” 系统矜持:“嗯。” “三万两?” “童叟无欺。” 骤然听到三万两,秦瑶光便深吸一口气,有些坐不住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她原就是商户女,平生最爱黄白之物。 秦瑶光的嫁妆满打满算加起来也换不来黄金百两,三万两,她毕生取用不尽,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可她还藏了一个心眼儿:“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待会儿你出去之后自然能验证。” 秦瑶光继续打探道:“你说的那项任务,只是和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