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是被何管家带到客房去的,但这回的客房可没之前好,要小得多,只有床、被褥、一个简单的洗漱地,还有出恭的地方。
好的是也很干净,没啥怪味,锦衣也不是挑剔的人,住下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每回她走出房门时,总能感觉到不寻常的视线。
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在第三天尤为明显,因为锦衣想到甲板上走走,船员却拦住了她,不许她去,“只能在回廊走动。”
锦衣咬了咬唇,“散散步都不行吗?”
高大粗黑的船员却不回话,就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锦衣下意识后退几步,“看什么?”
“船上女子少,安全起见,姑娘还是待在房间里的好。”船员说完,扭头就走,倒没再拦锦衣的意思,但她也没胆再过去了。
这波周折,更让锦衣觉得不安,但消失了三天的顾云逸恰好出现了,锦衣看到他,才放松了些,也直接问道,“顾大哥,这船,是有什么不安全的人吗?”
顾云逸顿了一下,担心地反问道:“怎么这么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锦衣就把被船员拦了,还说那些话的事讲了。
“原来是这样。”顾云逸放松了似的,温和笑道,“别担心,这次的船虽然确实没有上次的那般秩序井然。
鱼龙混杂的人并不是像那次那样,都只能在船舱下走动,但总体而言也还好,只要你别走出回廊就行。也怪我,急着忙去了,忘了先给你说这事。”
“没事没事。”锦衣忙道,“是我太风声鹤唳了些。”
“谨慎是对的,尤其是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顾云逸予以肯定道。
锦衣更放心了些,又问,“顾大哥是忙完了吗?”
顾云逸有些为难道,“正是要来跟你说件事,实在是抱歉,刚听闻有位大儒在附近海岛上潜心治学,想过去拜访一二,可能又得离开,要不、你随我一起去?”
“顾大哥是求学,我去干什么?”锦衣觉得不妥,“您忙您的就好,本来您下南城的目的就是求学,不用管我的。”
“那我把何管家留下来,带书童去就成,你有什么事,就跟何管家说,他都会帮你处理。”顾云逸安排道。
锦衣立即点头,“好,你只管忙你的去。”
顾云逸这才起身,“实在抱歉,这就要赶过去了,回头上了岛,一定好好陪着你。”
“没事的,有何管家在就行,也算熟悉了,你若是没空再上岛也没关系。”锦衣并不想给顾云逸添太多麻烦。
但这样的想法,在十几天后,她终于抵达所谓的江岩岛后,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上了岛后的锦衣马上发现,岛上的人和她很不一样,又黑又小不说,讲的话也很奇怪,她根本听不懂。
“他们说的什么话?”锦衣听着也不像是南城的方言,口音奇奇怪怪的。
何管家解释道,“海岛上的岛民土话罢了,他们也能说点官话,就是不标准而已,也无关紧要,您不需要跟他们打交道,但少爷给您的玉牌,您最好直接挂脖子上,展露在身前。”
锦衣心下一紧,立即就把玉牌从兜里拿出来挂上了,“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少与人交集即可,有什么事您就找小的。”何管家叮嘱道。
锦衣点了点头,到了住的地方后,也是非常简陋的木屋,没比船上好多少。
不过给锦衣分了个差使丫头,倒是能说官话,带了点南城口音,原来也是南城人。
锦衣听着还算熟悉的口音,安心了些许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翠翠。”十六七岁的丫头,声音却很沙哑,人也很瘦,看起来萎靡不振的。
锦衣点了点头,正要再问,何管家便告辞了,“我住哪儿这丫头知道,您有事叫她通传一声就行,离您这儿也不远。”
“好,有劳您了。”锦衣致谢,同时问道,“那需要我种的花在哪儿呢?”
“这个等少爷回来再带您去。”何管家说完,急匆匆地走了,显然也忙。
锦衣不好叫住,只能问翠翠,“就你自己在岛上吗,家人在不在?”
“不在。”翠翠多一个字都没说,但锦衣问什么,她都会回答。
直到锦衣问,“岛上这么多人,都是靠打渔为生吗?”
翠翠忽然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说道,“我要去洗衣服了,就在旁边,姑娘有事再喊我。”
“好。”锦衣没再多问,虽不太理解那一眼什么意思,但在船上颠簸了十几天的她,只想躺下来歇会。
可坐船十几天的后遗症还在,她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夜里,就更不安稳了。
因为她忽然听到有男人和女人在搞那种事的声音,而且很不避讳……
男的喘得重,女的叫得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女的声音还有点耳熟。
这还不算,锦衣迷迷糊糊地还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有人骂骂咧咧,“你们就不能等我完事先?”
“等不了!”不同的男人声音吼道,“他娘的,憋死了!其他的全都跟条死鱼一样,搞起来不痛不痒的,没意思,这个好,会叫*活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