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青惊讶望向女儿,扶儿竟然还知道成活率。
“小鸡仔成活率恐怕只有五六成,有时甚至连五成都到不了,也就三四成。”
云扶耐心解释,一板一眼像个小大人:
“若是旁人帮我们养了一个月,死鸡仔的风险又不用我们承担,我们多付四文钱把这鸡仔买回去,这四文钱付的值不值?”
云正青先是愣了会,随即又反应过来,他竖起大拇指道:“值!”
还是我扶儿聪明!
“那为何你只要小公鸡呢?那公鸡又不能下蛋,买回去做啥?”
“把这些公鸡养大了吃肉啊,若是养母鸡,成本会上升许多,再说我们要的不是它会下蛋,我只在乎它长大了能吃肉!”
云正青豁然开朗。
是啊,若是把这些小鸡仔一股脑全买回去,光一个成活率的问题,成本就上升了许多。
一般人家买鸡,就是为了最后要这母鸡呢,谁家不是想留着它下蛋呢。
但若是养了一个月最后发现是公鸡,肯定像吞了苍蝇般难受,养也不是,不养也不是。
既然是摊主承诺的是母鸡,他们自然把这恼火发泄给摊主。
云正青不清楚女儿养那么多公鸡有何用,怕是吃也吃不完这么多的。
但女儿想养就让她养。
自己的闺女自己宠。
别说养鸡了,鸭、鹅、兔子、猪羊等哪怕都要养,他这个父亲也依着她。
回去他就找村长,在村子里寻块地,建个农场。
反正他最近也闲的很。
二人回到西岭村,都快到晌午了,天气也大热了起来。
刚走进村子,云正青和云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路上碰见了几个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善。
而且有种很强烈的鄙视和不屑。
正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时,迎面走过来两个妇人,其中一人是王婶子。
王婶子打着标准式的招呼:“云大哥,带着闺女出去逛了啊!”
王婶子家与云家住得不远,平时见了面都会礼貌性的互相寒暄两句的。
上次去镇上,云扶还与王婶子坐同一辆驴车了,也是熟识的。
不过这次,王婶子看他们眼神也怪怪的。
反正云扶觉得怪,难道他们在镇上卖冰饮的事被村里人发现了?
若是发现卖冰饮的事,他们不该是这种眼神啊。
云正青回道:“嗯,去镇上逛了逛,双喜兄弟在家吗,他有空了让他来找我,我们一起喝点。”
双喜是王婶子的丈夫,以前多次碰见云正青,要与云正青坐坐,但那时云正青忙着赚钱养家,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
刚好现在他闲了下来,想着双喜问了多次了,家里也有钱买酒了,便想着邻里之间嘛,确实要笼络下关系,以免让他们觉得他云正青架子大。
但王婶子听到后忙摆摆手,支支吾吾说道:
“他…他…他还要忙地里庄稼活,可不能跟你们云家人比。”
‘他’了半天才扯出来一个借口。
云正青明显也看出来了,便笑了笑道:“好,那便日后吧。”
与王婶子同行的妇人,一扯王婶子的袖角,说道:“快走吧,别跟他们说了,怪晦气的。”
王婶子面露尴尬,说道:“云大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哈。”
“好。”
父女二人抬脚,刚走了没几步,便传来了王婶子与那妇人的嘀咕声。
云正青和云扶还没走远,即便她们声音再小,刚好是可以听到的。
那妇人说:“咱村里搬来这样的人家真是晦气啊!我本来还想找媒人,让我们家红红跟他家老大相看相看呢,没想到他家老大竟是这种人。”
王婶子:“你别听旁人乱说,也许是造谣。”
“造什么谣啊,哪有闺女会毁了自己的清白陷害他啊,听说他都被镇上的书院赶出来了,可见人品。”
“你快别说了,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让他们听到了,显得多难看。”
“有本事做,还怕丢脸啊。”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那人说的话莫名其妙!
他们也不屑与这村里妇人口舌,云扶劝道:
“爹爹您别担心,咱们先回家,待会问问程婶子发生了何事!程婶子怕是知道。”
“这事怕是你娘也知道了,咱快回吧。”
程婶子是个百事通,为人热情又泼辣,村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最近程婶子经常来找刘氏玩,云家人都是知道的,渐渐的两家人关系越走越近了。
因心里装着事,父女二人走得极快。
果然,刚踏进家门,便看到刘氏在抹眼泪,而程氏在一旁劝说!
云扶赶忙来到刘氏身边,问道:“娘亲,你怎么哭了?”
刘氏忙擦了擦眼泪,换成了一副笑脸说道:
“娘没事,娘就是,就是被风吹的,眼里进了沙子,迷住了。”
“这屋子里哪有风?娘亲,您就别瞒着我们了,我跟爹爹回来时,听到村子里的人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