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耳畔传来陆兰序清泠的声音。
祝穗岁这才回过了神,将盒子盖上,冷淡的回了句,“没事。”
她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垂眸的时候,身上的那件睡裙就露出了几分沟壑来,正好将她身上的痕迹展露在男人的面前。
陆兰序的眸色暗了几分。
昨晚上的激烈,是两人成婚一年多以来,从未有过的。
他一直都以为祝穗岁不喜欢这样。
第一眼见到祝穗岁的时候,彼时她还很瘦弱单薄,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如同一朵脆弱的小白花,整个人似乎都能迎风倒。
陆兰序陡然起了呵护的心思。
后来和祝穗岁成婚。
新婚夜时,她明明那么的胆怯羞涩,那么的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却依旧默默的承受着。
陆兰序便只好温柔呵护,生怕自己多做一些,都会让祝穗岁觉得自己孟浪。
然而昨夜。
他却见识到了小白花热情似火的一面。
只是……
陆兰序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克制了几分。
随后走了过去,微微俯身:“穗穗,我要先去单位了。”
“……嗯。”祝穗岁没回头,但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部,泛起阵阵酥麻。
就如同昨晚上。
他神情似是很欢愉,眉眼隐忍着,带着滚烫的气息亲吻着她的颈部,暗哑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祝穗岁忙制止住自己再想下去。
而下一秒。
背后却被覆盖住,一道高大身影将她圈入怀中。
祝穗岁的身子猛然僵住。
她屏住了呼吸,没动。
陆兰序将她搂在怀里,侧过头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磁性低沉,“我再忙一段时间就把年假休了,到时候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好不好?”
能忙得完么?
祝穗岁想了想,答案是否定的。
所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句话很适用于陆兰序。
祝穗岁没有说这样不好,只是她自己腻了这样的生活,一直追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也挺辛苦的。
与其抱着他给的零丁承诺过活,还不一定能兑现,她现在更乐意自己想去什么地方,就能立马去。
所以。
在陆兰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祝穗岁的人生计划里,已经没有他了。
她没回答好还是不好。
好在陆兰序也没坚持,他将她拉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看着她的眼眸如同落入水中的墨化开,带着淡淡月色的剔透感。
“我走了。”
等人出了门。
祝穗岁松了口气。
很难说明白心里的情绪。
她又不想去想了,就等结束饭局,回来就和陆兰序谈离婚吧。
她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自己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要去陆老爷子那,还是得收拾出一件得体的衣服来。
上辈子自己最怕的就是这种饭局。
因为来往的人,全都是在各行各业有一定职位的人,这更让祝穗岁觉得,自己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先前就说了,陆家是大家族,战争年代更是讲究多生多育,不然一个儿子死了,这个家可能就绝户了,像陆家这种情况,更是把繁育子嗣放在了首位。
陆老爷子一生有九个子女,六男三女。
死了一儿一女。
如今活着的就是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而这几个子女,又分别孕育了孩子,由此可见,陆家的枝叶有多繁茂。
如今陆家这些人,几乎都在各行业上发光发亮,其中最有前途的,便是陆兰序。
想起陆兰序。
祝穗岁又忍不住蜷缩起手指。
以前她总想要做好陆太太这个身份,却因为自身的生活环境,老是闹出不少洋相来,恐怕自己在陆家都已经出了名了。
别说给陆兰序争光,别出丑就是万幸了,怕是都在背地里笑话他,再优秀也没用,还不是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
想到这。
祝穗岁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她就要坦坦荡荡、落落大方的去,不用再因为陆兰序而畏首畏尾。
这一次,她要为了自己而活,任何想要奚落自己,嘲讽自己的人,她都会一一反击回去,而不是忍气吞声。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祝穗岁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祝穗岁按照记忆,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黑色贴身毛线长裙,一直到脚踝的位置,又翻出了一件酒红色丝绒大衣,这好像是结婚的时候,和陆兰序一块逛百货大楼的时候买的。
不得不说,陆兰序的审美很不错,他挑选的衣服,并不过分奢华,但颜色搭配恰到好处,剪裁更是落落大方。
上辈子的自己却是鲜少穿,不是她不喜欢,而是舍不得穿,这是陆兰序第一次给她买的衣服,纪念意义不同,这套衣服她放了二十年,拿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崭新的。
现在嘛。
衣服是死物,送衣服的